枹罕。
只一個白晝的強攻,枹罕城就落入了蜀軍的手中。而河首平漢王宋建經營十餘年的枹罕,在蜀軍面前,恰如一攤軟泥般,經不起蜀軍毫不憐惜的摧殘猛攻。
此刻枹罕城外的蜀軍營寨內,劉璋正聽着兵曹彭羕通稟大軍入城後的詳細軍情。
「明公,眼下枹罕城已全部落於我手,枹罕平定,隴右大安也。」彭羕喜不自禁的說道,隨着枹罕城的陷落,整個隴右就劃歸到劉璋的統治下,案秦之故地,皆為劉璋所有也,這等的喜事,作為劉璋臣子的彭羕自是開懷不已。
「河首平漢王宋建,其人為韓遂手下的成公英和閻行所殺,如今首級正在遞來的路上,明公不久便可一睹宋建的狗頭。」
劉璋聞言搖了搖頭,他對觀賞宋建的首級沒有太大的興趣,思考片刻後他下令道:「不必把宋建的首級遞來,讓人直接懸掛到枹罕城頭,用以告戒四方之士,漢家不可輕辱。」
「諾。」彭羕點頭,應了下來。
「韓遂呢?」劉璋追問了一句,即是成公英和閻行反正,棄暗投明,遞上河首平漢王宋建的首級用作歸順的覲見禮。那作為成公英和閻行二人主上的韓遂,莫不是也被成公英和閻行所殺?
成公英和閻行弒主歸降的念頭,只在劉璋的大腦中存在了片刻,就煙消雲散了去,他隱約的記得,歷史上閻行有過背叛韓遂的舉動,但成公英卻是自始至終一直追隨在韓遂左右,不離不棄,是響噹噹的一名忠臣。
若是只有閻行,那劉璋多半會認為韓遂也被殺了,首級用作了覲見禮,可多了一個成公英,而成公英必然不會做出弒主的舉措,那韓遂現下的生死就存疑了。
劉璋的疑惑沒有存在太久,彭羕就出言解開了他的疑惑:「稟明公,韓遂單人出降,卻是和獻上宋建首級的成公英和閻行分作兩路,互不相干。」
「嗯?哦。」劉璋惑然了一聲,而後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韓遂如此行事,想來一則是讓屬下成公英和閻行可以攬得功勞,用宋建的首級做歸順劉璋的見面禮;二則是成公英和閻行不至於背上叛主的名聲,畢竟韓遂是自己出降,而不是成公英和閻行綁縛獻上。
「當真是用心良苦。」劉璋感慨了一聲。
彭羕為人聰慧,他也大抵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亦是感慨了一聲道:「韓文約的確是用心良苦,其人行事不負梟傑之名。」
一日過後,枹罕城內為蜀軍清理乾淨,昔日的河首平漢王宋建所僭越建造的王宮殿宇,為蜀軍所拆卸搗毀,宋建所置丞相百官,為蜀軍盡數誅殺,以昭明亂臣賊子的下場。
而在枹罕城一片清明的當下,劉璋才施施然的御馬向着枹罕城內踏入,走到城牆前數丈處時,劉璋微微抬首舉目,掃了一眼被懸掛在枹罕城頭的宋建首級,他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隨即揚鞭驅馬踏入了枹罕城內。
枹罕,縣寺。
大堂之內,劉璋高居上首的位置,接見了棄暗投明的成公英和閻行二人。
「卿二人棄暗投明,誅殺宋建,可謂是明於事理之人,亦是有功之臣也,今拔擢成公先生為涼州從事,閻君為討羌校尉。」
劉璋給出了對成公英和閻行棄暗投明、迷途知返的報酬。
「謝明公。」閻行熱切的跪拜而下,他一則是喜於擺脫了逆賊的身份,二則是高興官身得以拔擢,心下不由歡喜的緊。
「謝明公。」成公英亦是跪拜謝恩,但他的語氣比起閻行較為平淡些,並未有太過的熱切和激動。許是謀士一貫的淡然在作祟,也許是他還未曾心服劉璋。
攻克枹罕,誅殺宋建,是一樁赫赫武功。於是入夜之後,劉璋為了慶祝如此迅捷的拿下枹罕,他擺開了一場宴席。
念及枹罕城剛剛拿下,可能還有陰祟之物藏匿於黑暗之中,欲圖犯上作亂。所以晚宴之上,飲酒但以點到為止,沒有大醉酩酊的情況出現。
宴會上,劉璋偶爾舉杯向着成公英和閻行,向兩位新降之人勸酒,以表優待之意,同時表明自身的禮賢之心。
「不知明公打算如何處置韓將軍。」宴會之上,成公英終是按捺不住,他朝着劉璋問詢了一句,打算知道劉璋對韓遂的處置,且
第475章 韓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