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韙說出『請公子赴死』字樣的劉瑁,面色頓時有些慌張了起來,身形不自然的輕微顫動,他咽了一口口水,勉強鎮定了下來,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趙公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二人方才結為盟友,意圖共謀大事如今塢堡外強敵虎視眈眈,你我正是應該攜手合作,精誠相交,應付外間強敵的時候要是你我這個時候都不能交心,互相敵視,這不是給了季玉可趁之機,你我只怕都會成為囚虜。」
情形萬分緊急,劉瑁雖是慌張,但為了自家的性命,他洋洋灑灑道出了一番說辭,想藉此打動趙韙,讓趙韙放棄殺害他的想法。
「精誠合作?」趙韙面對劉瑁似是肺腑之言的話,展露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公子,你的為人和劉使君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兩點,劉使君為人仁愛,又有氣度,而你,與我這個外人勾結,意圖謀害自家的親弟,更是滿口謊言你當我不知道,李思領着三十名精卒就在別院內,公子你請我飲宴,埋伏刀斧手是何道理,哼,想趁着飲宴之時,加害於老夫嗎?」
「啊。」被趙韙戳穿心中謀畫的劉瑁,蹭蹭的往後倒退了兩步,口中訥訥,不能再發一言為自己辯解。
「公子,塢堡內儘是我趙氏的子弟,都是我的眼線,你讓李思藏匿在屋中的事情,你覺得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嗎?似你這樣蠢鈍如豚犬、心如蛇蠍的貨色,也配稱得上公子的名號。」趙韙厲聲呵斥道,這個時候,他領來的甲士,正好的將這處別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生死當頭,劉瑁顧不得體面不體面了,他求饒道:「趙公,都是李思的主意,是他想要加害你,我只是被脅迫的你不能殺我,我是季玉唯一的兄長了,你殺了我,趙氏會被季玉遷怒的。」
劉瑁一方面撇清了加害趙韙一事,一方面搬出了親弟劉璋,用來威脅趙韙,讓趙韙以趙氏為重,放棄殺害他的念頭。
「趙公,你現在放我出城,我會同季玉好好求情,勸季玉饒恕你趙氏的過錯,我用我的性命做擔保,趙公,你且信我這一回。」
這時候埋伏在屋內的李思,在聽到外間紛亂嘈雜的聲音後,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走了出來,恰好的聽到了劉瑁這一番辯解的話語。
看看別院外重重甲士的李思,知道他的謀劃被趙韙知曉了,片刻慌亂後,李思立刻為自家申辯了起來,他指責起了劉瑁:「趙公,不關某的事情,都是公子安排我做的,是公子要加害你是公子說,只要殺了你,就在劉使君面前為我說項,保我一條性命。」
趙韙看着互相指責的劉瑁和李思二人,面色上露出鄙夷的神情,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還是早點結束掉吧,他如是的想到。
自知如此下去,已是沒有活路的劉瑁,他癱坐在地上,眼淚不自主的往下流,鼻涕都哭出來了,他繼續向着趙韙苦苦哀求道:「趙公,我錯了,我知錯了你不能殺我,季玉射進城內的帛書上寫明了,要你放我出城,護我的周全,你這時候殺了我,季玉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趙韙面無表情,他如同一塊冰霜一般,吐出的詞語也是帶着寒氣,寒徹了劉瑁的身體:「正是劉使君想讓公子你活下去,所以我偏要公子你去死。」
「趙公,這與我無關,還請放了我吧念在昔日的情誼上,放過小人。」李思大聲嚷嚷了起來,想求着趙韙放過他一條性命。
「哼。」趙韙冷哼了一聲,言語無情的奚落道:「李思,你出身貧賤,若不是老夫,你這輩子都只能當一個什長,永世無出頭之日老夫憐惜你的武勇,一路將你提拔到都尉的位置,你就是這麼報答老夫的?為了你自家的一條賤命,和三公子聯手加害於老夫當真是出身貧賤,品性也是賤不可言,老夫就算是餵過一條犬,它也知道朝着老夫搖頭擺尾,你卻是反咬老夫一口,連犬輩都不如。」
「老匹夫,你住嘴。」李思聞言暴跳如雷的起來,這個時候,他內心的憤怒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趙韙的話實在太過羞辱他了。
李思轉頭看向兀自哭泣哀求的劉瑁,嘲諷了一聲:「哭,哭,哭,就知道哭,就你這德行,還配稱之為公子,前倨後卑,反覆無常。」
劉瑁卻沒有去搭理李思,他恐懼死亡,以至於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