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頤的直言勸諫,劉璋說出了他為什麼對南中如此料理的緣由,詳盡且清晰的道明了自家的態度,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他不喜歡獨斷專行,於人於事,他更喜歡以理服人,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接受下他的命令。
『國家蒙塵,父兄之仇。』聞言高頤的面色低沉了一些,對於劉璋所言以國讎家恨為先,南中之地只要保持安穩即可,所以劉璋在南中施行以南人治理南中的政策。這樣一來,眼下的他對此就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事有輕重,人有緩急,在國讎家恨面前,南中之地的事情,對於他的明公來說,的確不是怎麼重要了。
「不想明公志在尊崇王室,故而不以區區南中為意。」高頤感嘆了一聲,劉璋所圖甚大,不着眼於南中一隅之地,令他有些感慨。
一旁聽着劉璋和高頤言論的彭羕,眸子中不時有精光一閃而過,尤其在聽到劉璋欲圖解救天子、攘除奸凶的時候,他的眼睛更是放起了光來,一雙瞳孔澄亮無比。
從之前劉璋派人探查中原的局勢一事,他就知道面前的明公胸襟甚大,不止包含了益州,而是着眼了天下。但劉璋具體的志向他一直不得而知,畢竟他沒有問詢過,如今,從劉璋和高頤的對話中,他知曉了面前明公的志向,乃是如齊桓公、晉文公一般尊王攘夷,為天下霸主,或許還遠遠不止於此,他的明公不止滿足做齊桓公、晉文公這等的人物。
『光武。』彭羕在心中默默念叨着這兩個字,現在宇內大亂,天下紛爭不休,和王莽篡權時候的天下局勢很像,這是一個出命世之才、天命之人的時代,將有人舉袂而起,興義兵,為國家討逆,安康天下,功成之後,以天下酬。
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的釘在劉璋的臉上,焉不知面前的明公會不會是又一光武也,若是光武,他將攀龍附鳳,一躍飛天。
「明公所言甚為在理,今當領義兵,為國家討逆,豈能為南中所拌阻。」彭羕出席言明了他的態度,對劉璋施行的南中政策給予了支持。
對於高頤肯定的話語,以及彭羕略帶吹捧意味的話,劉璋面色坦然不變的接了下來,他不假思索,對着高頤續而問到:「高卿在建寧郡待了不少年了,當知建寧郡是夷人多還是漢人多。」
「夷人多,大約人數數倍於漢人,南中自古為夷越的居所,漢人至此的時日稍淺,所以在人數上遠遠比不上夷人。」高頤脫口而出,紮根在建寧郡時日較長的他,對建寧郡的大小事宜、人口戶數是瞭然於胸的。
「如今的永昌郡太守呂昌和我說過,言是永昌郡漢、夷的比例大概在一比九、一比十左右。」劉璋拿出了一個案例和高頤的話相印證,並根據這個數據提出了問題:「高卿以為,南中之地,是漢人多有一些好,還是夷人多一些好。」
「自然是漢人多一些好。」高頤應聲作答,沒有任何的遲疑,劉璋問出的這個問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漢兒知禮儀,懂廉恥,可載文,亦可載武,其中有一時之英傑,可安定南中。反觀夷人,不通禮義廉恥,父妻子繼、兄死娶嫂,無有上下父子尊卑,更是心性險惡,一味的依仗武力,好勇鬥狠,不尊王化,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強則叛逆,弱則跪服,似夷越之眾,不可令多加繁衍,否則早晚必為禍患。」
『有點極端了。』聽着高頤講述着夷人的壞處,且高頤話里話外透露着給夷人絕種的想法,讓劉璋想起了天生萬物以養夷、夷無一物以報天的說辭。
和高頤的想法有所不一樣,劉璋自覺的夷人多少有些價值,比如叛亂被擒的夷人可以修修城池、在山崖間開路,多少可以干點髒活苦活,替漢人出點力。其次夷人雖然窮,但多少有些油水,可以榨上一榨,提供他日後征伐四方所需的錢糧財貨。
「如高卿所言,南中官府治下之人,一漢可以抵十夷,多上十個夷人不如多上一個漢人故而,如今南中的第一要務,乃是用夏變夷,剿滅不順服的夷越部落,使漢人在南中遍地開花,縱使如今的南中漢人戶口數量不足以做到遍地開花,亦要多多佔據南中各處膏腴之地、交通要道,儘可能的將夷越部落分割開來,不使夷越之人有聯合的機會,且此輩失了膏腴之土,自是不能壯大繁衍開來。」
「只是以高卿所見,憑藉官
第159章 寧予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