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來的好快。」雍闓皺起了眉頭,腦中立即開始了頭腦風暴,盤算了起來。
他原以為成都方面在討平巴郡的戰爭中,會耗費大量的錢糧,一時半刻不會舉兵南下,但沒想到,成都方面這麼快就派遣大軍南下了,這有些不可思議。
雍闓站起身來,在軍帳中踱起步來,久坐無益,人在運動的時候思考的更為迅捷一些。
眼下的局勢也容不得他坐着思考,一方面是成都方面湊齊了南下所需的糧草,比他預想南下的日期早了一些,一方面是他們在攻打滇池縣這個益州郡的郡治受挫,難以拔掉滇池縣這顆釘子,這讓他們如鯁在喉。
問題扎了堆,就有些難辦了。
雍勉看到雍闓這幅姿態,他沉默在原地,沒有發出什麼動靜,嘴巴也閉着沒有去發出什麼聲音去打擾正在思考的雍闓,他默默的等着,等着雍闓給出相應的對策。
「安上縣。」雍闓說出了一個地名,他朗聲說道。
「父親,從成都到越嶲郡,不外乎兩條路,一條是旄牛道,一條就是瀘水這條水路。」
「旄牛道斷絕已經很久了,這條道路上沒有驛站,也沒有什麼人煙,只有大大小小的叟夷部落,在旄牛道上劫掠貪財不怕死的商旅,成都的軍隊怎麼也不會走這條道路。」
「成都的軍隊進入越嶲郡必然是走瀘水這條路,當可發文書,讓高遠去試試奪取安上縣這個瀘水上的重要渡口,如果能拿下安上縣,成都的大軍就進不了越嶲郡,越嶲郡就穩如泰山。」
「我們也就不用擔心成都的大軍拿下越嶲郡,從左面包抄我們。」
「善。」雍勉贊了一句,看向雍闓的目光帶着無比的欣賞,他拿起桌上越嶲郡夷王高遠發來的文書遞給雍闓。
雍闓接過文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在看完了這份文書後,他緊繃的面色略微放鬆了起來,同時感嘆了一句:「看來高遠雖是個夷人,但也是知兵之人。」
文書上的信息稍稍讓他安心了一些,高遠在文書上講,他讓他的兒子高定去招誘旄牛道上的旄牛夷王狼譚,並成功拉攏到了狼譚這位大種的夷王,在高定的勸說下,狼譚帶着三千叟夷前往了安上縣。
如無意外,狼譚不日便可攻下安上縣,牢牢佔據這個成都大軍進入越嶲郡的必經之地,高遠讓雍勉放心,越嶲郡方面穩如泰山,不會有任何問題。
「高遠雖然是個夷人,但其實他也是讀過書的,早年曾經在越嶲郡的大儒門下研究典籍,不只是他,他的兒子高定,更是學問精深,一般的漢家士人都只怕不如高定學問高。」雍勉接過雍闓的話頭說道。
「越嶲郡方面我們不用擔心了,只是成都大軍從犍為屬國,一路南下到達益州郡,我們應該如何應付。」
雍闓應聲答道:「從僰道到犍為屬國,有水道和步道,步道極其難行,成都大軍應該會走水道,依仗羊官水南下,但羊官水暗礁頗多,其實也不怎麼好走,但比起步道,終究還是好些。」
「不過羊官水太遠,我們難以派兵北上去阻止成都大軍走羊官水南下,羊官水再往南,一般都是經過存水南下到達益州郡,我們可以在成都大軍經過存水的時候,在存縣阻擋他們。」——
江水的樓船上。
「子遠,你對這次征戰南中有什麼看法。」劉璋詢問起了吳懿,想知道這位日後的車騎將軍,有沒有什麼想法,和他的想法是否一致。
聞言吳懿面色輕鬆,對於劉璋的這個問題,他已經在肚子裏打了不少的草稿,這次南征叟夷,主簙黃權沒有隨軍,出謀劃策的事情,他猜想劉璋可能詢問他,因此早早的做好了謀算。
他的思路清晰,言談沒有阻滯的地方,應聲回答了劉璋的問題:「明公,南中諸郡自左向右,越嶲郡有夷王高遠叛逆,益州郡有大族雍氏謀反,牂牁郡有郡丞朱褒造逆,永昌郡消息斷絕,暫不知情形如何。」
「這些反叛的郡縣連接在一起,地方足有數千里,並且這群賊寇分散於南中各地,處處結壘對抗官兵,按照我的看法,這次征討叟夷,自然是不能像征討巴郡一樣,合兵進擊,靠着一場大戰平定。」
「那子遠的意思是分兵平定南中各郡。」劉璋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