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大俠朱安世象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跑了,迎面駛來了衛伉的馬車,衛伉從車簾里一見朱安世,不免有些吃驚,又見衛風幾個在門前,更是不解,他在門前下了車,「風弟,你怎麼認識朱安世?」
「噢,打過一次架。」衛風敷衍道:「兄長今天怎麼回來了,都好多天沒見你了。」
「我剛和太子去見陛下,陛下今天精神不錯,要召見幾個應召入宮的郎宮候選人,太子知道了,就向陛下提起了你,陛下答應了,讓我回來叫你進宮,說他要見你。」衛伉一邊拉着衛風進府,一邊說道,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朱安世的事,追問衛風。衛風就把上次打架的事給他簡略的說了一遍,不過把荷包的事全省了,如果被衛伉知道他把錢送給朱安世這個黑社會,衛伉又要嘮叨了。
「原來如此,你離這個人遠一點,最近京城裏的情況有些異常,可能和這個朱安世有關。」衛伉關切的叮囑道。
「唉,我知道了。」衛風隨口應道。
長公主一聽皇帝召衛風進宮,大喜,連忙起身穿上了朝服,陪着衛風一起出門。長公主坐着車,衛伉、衛風騎着馬在一旁陪着,李維等人跟在後面。衛伉一路走一路說道:「這些天京師不安定,來了不少遊俠兒。」
「是嗎?」衛風興趣大增,他這些天一直悶在家裏沒出去,對外面的情況一點也不熟悉。
「是的。」衛伉皺着眉頭,抬起手捏了捏發脹的眉心:「本來京師里的遊俠就多,再多幾個也沒有奇怪的,只是執金吾范大人(范方渠)說,京師大俠朱安世也在其中,對了,風弟,你和這個人少來住,他可不是什麼好人,犯的事足夠扒他幾層皮的,范大人最近可能要對他動手,可別把你牽連進去。」
「怎麼?風兒和朱安世還有來往?」長公主沉下了臉。
「阿母,我跟他可沒什麼來往,我只是和他打過一架罷了。」衛風見老娘臉色不好,連忙解釋道:「上次在西域酒坊喝酒,他罵我,又刺傷了李維,所以我揍了他一頓,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今天他是來還荷包的,除此之外,我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哦,這樣就好。」長公主似乎聽衛風說過這件事,倒也沒有再問,只是關切的說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陛下最反感的就是這些事,當年你阿翁以大將軍之尊替郭解說情,還被陛下訓斥了一頓,你可別再惹出這種事來。」
「喏。」衛風連忙點頭答應,又看向衛伉:「兄長,多了幾個遊俠兒,就算有朱安世在其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京師的遊俠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幾個人算什麼,這個朱安世劍術雖然不錯,可是真要遇上官兵的強弓硬弩,還不是死路一條?」
衛伉嘆了口氣:「倒不是怕他們鬧事,范大人正等着他們鬧事,好收拾他們一下呢。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不鬧事,反而安靜得很。」
衛風點點頭:「兄長擔心得有道理,所謂大雪之前必有一暖,大亂之前必有一靜,這些人聚到一起生事倒是正常的,不生事,反而倒是有更大的事情要發生。」
「風弟在家讀了幾天書,果然有長進。」衛伉笑着看了衛風一眼:「太子也是這麼想的,陛下雖然回了京,可是身體不太好,一直住在建章宮,這京師里的事情都交給太子管。太子生怕鬧出什麼事情來,無法收拾,所以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我們這些人也跟着脫不了身。」
衛風見衛伉誇他,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這些天被逼得在家看書,說實在,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心得的,但是衛伉當着老娘的面這麼誇他,可就有點虛偽了。不過被人夸總被人罵好,他心裏還是蠻受用的。他看了一眼車裏的長公主老娘,老娘自然也聽到了,一臉欣慰的笑容,衛風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老娘不會以後天天把他關在家裏讀書吧?
他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後面的李維,李維也正好看向他,嘴巴張合着,無聲的向他示意着什麼。衛風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拉了拉衛伉的袖子輕聲說道:「兄長,你說到朱安世,我想起來一件事了。」
「什麼事?」衛伉正想着心思,沒有往深處想,隨口問道。
「我在朱安世的荷包里發現了一張地圖,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張很象是地圖的帛書。」衛風看着衛伉的眼睛說道:「因為上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