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那裏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這莫名其妙的跑出來一個轉世,實在讓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總覺得實在太詭異。在屋裏枯坐了一會,門外一陣喧譁,衛伉回來了。
「風弟——」衛伉在外面高聲叫了一聲。
衛風起身向外面看了一眼,只見衛伉牽着一匹神駿之極的高頭大馬,興高采烈的進了進來。一見衛風他就大聲笑道:「快來,快來,這是太子殿下賞你的坐騎。你做了侍中,雖然不是羽林郎,可是有一匹馬做腳力,還是好的,可不能被那些豎子比了下去,丟了面子。」
衛風興奮的一下子從屋裏沖了出來,掠過衛伉的身旁,繞着那匹馬看了又看。這匹馬渾身火紅,一身細毛油光水滑,膘肥體壯,肩足有七尺五寸,體型飽滿,頭細頸高,四肢修長,從頭到尾一丈開外,赫然一匹配上了精緻雕鞍的巨獸。衛風雖然不懂馬,也知道這是匹好馬,而且不是一般的好馬。
「這……不會是天馬吧?」衛風張大了嘴巴,看着得意洋洋的衛伉試探的問道。
「有眼力。」衛伉用力拍了一下衛風的肩膀,將馬韁扔給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的李維,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大包裹,拉着衛風進屋,有些神秘的說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天馬,我大漢朝用幾萬人的命,才從大宛城搶來三千多匹,絕大部分都在陛下的上林苑裡,一般人想看都看不到,也就太子有一匹,他自己都捨不得騎,特地送給你了。你看,還有一套衣甲,長劍……」他從包裹里抽出一支強弓塞到衛風的手裏:「看看,這是太子專門為你準備的強弓,弓力三石,也只有你這種天生神力的才能拉開。」
「果然。」衛風左手握弓,右手勾弦,長吸一口氣,將弓拉開,手一松,「嗡」的一聲如金聲玉振,餘音不絕,震得耳膜發顫。
「兄長,那匹天馬,這把良弓,給我只怕會可惜了。」他愛不釋手的摸着弓柄,憨憨的笑道:「我的騎射太差了,再好的馬,再好的弓到我手裏,也是白費。」
「說什麼呢。」衛伉白了他一眼:「兄長全替你想到了,你以前騎射不佳,不是因為你無能,是你沒有機會練習。現在有了馬,有了弓,再有這冊李將軍射法……」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帛書,在衛風面前晃了晃:「你想射不好都不行啊。」
「李將軍射法?」衛風的眼睛都睜大了。如果說天馬是稀罕之物的話,李將軍射法恐怕比天馬還要稀罕。李將軍射法是大漢第一神箭手李廣的射法口訣,只在李家內部流傳,外面的人有聽說過的,很少有見過的,沒想到在這個不經意之間就來到自己的面前。他一把搶過衛伉手中的帛書,急不可耐的湊到燈前,展了開來。
「哎呀,你可別給燒了。」衛伉一見他離燈那麼近,連忙叫道:「這可是借來的,不能有一點損傷,要不然我可找不到第二份來賠季卿那小子。」
「怪不得你能找到份李將軍射法呢,原來是他啊。」衛風恍然大悟。不錯,別人要看李將軍射法是難上加難,太子要看,卻是容易得很。李廣的三兒子李敢有個女兒是太子的宮女,他的兒子李禹李季卿是太子的賓客,都很受太子寵愛。李家的子孫雖然趕不上李廣的射藝,可也都是勇悍之輩。李禹雖然不如他的從兄李陵那麼厲害,卻是個好勇鬥狠之輩,有一次他和侍中霍光對上了,盛氣凌人的把霍光逼得不敢說話,結果陛下聽說之後大為惱怒,要把他扔到虎圈裏去刺虎。繩子下了一半,陛下又後悔了,下詔把他拉上來,可是這傢伙自己一劍割斷了繩子,跳下去三下五除二把老虎幹掉了,可見其勇悍。
「怎麼樣,太子殿下這份禮,你還滿意吧?」衛伉笑嘻嘻的看着衛風。
衛風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滿意,相當滿意,兄長,太子殿下送這麼大一份禮,莫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吧?」
衛伉有些尷尬,隨即又笑了:「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搞不定,還要你幫忙?你真以為你做了個侍中,就能什麼都能搞定?太子殿下是你的外兄,他是為你高興,另外也感激你提供的那份地圖給他提了醒,這才送你一份大禮的,你不要想太多。」
衛風呵呵一笑,頭也不回的說:「那就更好了,我本來還想收了這份禮,要怎麼報答太子殿下呢,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衛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