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托很不爽,他在半路上接到了昆莫的口信之後,就覺得特別不爽。按輩份,他是昆莫的叔叔,論帶兵的經驗,他也比昆莫強上許多,但是就因為昆莫是左賢王,是未來的單于,他這個叔叔只能帶着大軍給昆莫押送輜重。現在更好,還要替李陵這個降將去贖回女兒。一想到這件事,鐵托就一肚子火,我呸,什麼名將,三萬大軍連個女兒都看不住,這也叫名將?
不過惱火歸惱火,他還不敢違抗昆莫的命令。他一面趕向諾水河昆莫留下的大營,一面派兒子桑昆帶着馬匹、牛羊趕向烏桓人指定的地點。
比起鐵托來,桑昆更年輕些,所以火氣也就更大一些。他見到烏桓人以後,臉色很不好,口氣也很強硬,他用馬鞭一指後面的馬匹、牛羊,很牛氣的說:「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快把莫里婭交出來,這件事就算完了。我們現在很忙,前面三萬大軍等着我們的輜重,沒空跟你們閒扯。」
白鹿無動於衷,他繞着桑昆轉了兩圈,又看了看那些牛羊,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昂着頭,用鼻孔看着桑昆:「你當我是白痴啊,三萬大軍的輜重有幾十萬頭牛羊,你就送這些瘦得能看到骨頭的牛羊給我?讓我啃骨頭棒子?我烏桓人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桑昆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白鹿突然變了臉色,怒氣沖沖的說:「我不是來要你的牛羊,我是來報復你們侵入我們的牧場的,之所以願意讓你們贖回去,是給左賢王和左校王一個面子,你們當我是來討飯的?瞎了你們的狗眼!你給我滾回去,告訴你阿爸,明天中午之前,不把最肥的牛羊送到,我就帶着大軍殺過去自己取。」
桑昆本來倒是有些歉意,他.們有挑牛羊的時候,確實有些不懷好意。可是一聽白鹿這句話,他的火騰的上來了。他冷笑着看了一眼白鹿身後的十三鷹:「小王爺,你的口氣也不要太大了,吹破了羊尿脬可不好。你以為裝腔作勢、多插旌旗,我就上你的當了?烏桓人什麼時候能在西線抽出上萬的兵力來撩我匈奴人的虎鬚?你要安份一點,我可以回去給你再送點牛羊算是補償,你要是想搶,我更是歡迎之至。」
桑昆說
完,轉身就走,再也不看白.鹿一眼。白鹿似乎也被他看破了底細有些心虛,居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就看着桑昆大模大樣的走了。直到桑昆消失在遠處的??中,白鹿才陰險的笑了,他轉過身,匆匆的去找衛風。
衛風正和莫里婭在大帳前的.空地上玩蹴鞠,莫里婭開心地笑個不停,清脆的笑聲象是銅鈴一般,給肅殺的軍營里增添了一份天真活潑。衛風在長安城混了那麼多年,腳下的功夫不是一般的,皮球象是粘在他的腳上一般,踢出了許多莫里婭聞所未聞的花樣。蹴鞠是軍中常見的項目,李陵也是很熟悉的,莫里婭對此並不陌生,但是能象衛風這樣踢出這麼多花式的,卻是莫里婭聞所未聞的。她覺得十分新奇,兩隻眼睛跟着衛風靈活的雙腿,拍着小手大聲叫好。
李越按着刀走了過來,在一旁看着。衛風瞟了他一.眼,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將腳下的球高高踢起,忽然翻身一個倒勾,將球直直的射入球圈,這才拍着莫里婭的腦袋說:「木子,我有點事,讓王漢他們陪你玩一會兒,好不好?」
「好的好的,你快點回來
。」莫里婭咯咯的笑着,飛快的.搶過王漢剛剛撿起的皮球,飛起一腳,球直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球圈上,又彈了回來,正撞在秦子林的腦袋上,惹得笑聲一片。
「大人,匈奴人來過了,白鹿依據大人的吩咐,把他.哄回去了。」李越壓低了聲音對衛風說:「那個叫桑昆的,好象很不在乎莫里婭,連問都沒問。」
「是嗎?」衛風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若有所思:「桑昆是什麼人?」
「聽說是左大都尉鐵托的兒子。」
「看來我們的左校王在匈奴混得也不怎麼樣啊。」衛風輕輕的笑了。他想了想說道:「桑昆對白鹿的話有什麼反應?」
「他十分囂張,說如果白鹿識相,他會再送一些牛羊來做補償,如果要搶,他歡迎。」李越笑了:「他似乎認準了白鹿人手不足,也不敢去惹他們匈奴人,根本不屑一顧,把白鹿氣得夠嗆。」
「那明天就讓白鹿帶頭去搶。」衛風微笑着說,「三萬人的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