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長公主熱熱鬧鬧的說了一陣,聽說長公主來請她去喝衛風的喜酒,當下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只是說到時候肯定會派人去祝賀。長公主也知道她為人謹慎,能答應派人祝賀已經是比較痛快了,當下就不再多說,開開心心的說了一陣閒話,又在宮裏用了午餐,這才辭別出宮。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來了,果然不出預料,來賀的人廖廖可數,皇后、太子都只是讓人送來了賀禮,博望苑來了些賓客,其他的也就是衛風現在交往的一些郎官,他們正值休沐的,就趕來湊個熱鬧,討杯酒喝,誰不知道衛風現在得天子寵啊,這個時候不拍馬屁,什麼時候拍?除此之外,就是北軍使者任安和丞相司直田仁這兩個衛府的老門客了。
衛府里顯得很冷清,門前也沒停幾駕馬車,看起來特別蕭索,一點喜慶的氣氛也不濃。
黃昏時分,衛風騎上了赤菟,帶着李維等人趕着馬車出了門,衛風出發之前,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府前,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田默見了,強笑着安慰道:「公子,按古禮,新娘進門之前,是不能有賀客的,也許等你們回來之後,人就多了。」
「屁話,按什麼古禮,按古禮就不能有人來祝賀。」李維氣哼哼的說:「這些不長眼的,等咱們衛家重新興旺起來,他們來走門子的時候,我一定要多收他們一些紅包,把今天他們缺公子的,全給要回來。」
「我呸。」衛風忍不住笑了:「走吧,管這些人幹什麼,今天是公子我的大喜日子,不可說這些話。」
「喏。」田默等人同聲答應。
和衛家門前的冷清相比,丞相府前熱鬧非凡,達官貴人的馬車多得門前都放下不了,沿着大街排出去好遠,不少低級官員根本進不了府,和一些高官的僕人們一起站在門外,等着進去能混個席位,吃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這樣的場合可以和好多人認識,是個拉關係的好場所。有些人並不願意來,但是公孫賀畢竟是丞相,雖說在陛下面前不待見,手裏卻還有點小權,萬一哪天整到自己頭上,豈不是倒霉。
一身耀眼新衣的衛風騎着赤菟馬,得意洋洋的從各式各樣的豪華馬車中經過,也不看那些夾雜着羨慕和鄙視的異樣眼光,昂頭挺胸的進了丞相府。在府門前翻身下馬,從一個個打着不咸不淡的招呼的人群中穿過,來到正在和來賀禮的太僕公孫敬聲的面前。
太僕公孫敬聲穿着嶄新的衣裳,叉着腰站在門口,眨着兩隻有些疲倦的眼睛,滿面笑容的和進門的人打着招呼,旁邊的管家接過一份又一份的賀禮,高聲唱着:
「御史大夫暴大人,絹二十匹……」
「京兆尹於大人,金二百……」
「執金吾范大人,絹三十匹……」
「大舅子,挺熱鬧啊。」衛風分開眾人,擠到前面,笑嘻嘻的對公孫敬聲拱了拱手。
公孫敬聲被他那一聲大舅子叫得渾身不舒服,不過當着這麼多賓客的面也不好翻臉,他嘎嘎乾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我說妹夫,我這府前實在太忙了些,你既然來了,就不要耽擱了,還是快些進府,接了我家妹子回府吧,我們這裏也好開席啊,要不然慢待了這些貴客,總是不太好吧。」
衛風看了一眼旁邊的貴客,心裏大致有了數,基本上在京的三公九卿、大小官員都來了,各府的掾史就更不用說了。他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向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打了個招呼:「范大人,你也來啦,哈哈哈……」
執金吾范方渠連忙還禮:「呵呵呵,正是正是,丞相府與衛府結親,我自然要來討杯喜酒喝。衛大人還請見諒,范某一身不能二用,去了這裏,就不好去衛府了。些許賀禮,還請衛大人不要嫌菲薄。」
范方渠雖然人沒有去衛府,但是他派人送到了絹三十匹,和送丞相府的一樣多。他是有數的,雖然衛家現在不怎麼樣,可是衛風很受陛下的寵,再者他最近和太子一起捕遊俠,多虧了衛風推薦的張豆兒,從心底講他對衛風還是很看重的,只是大勢如此,他也不好一個人去捧衛家的冷灶。
「多謝范大人了,你的盛情,衛風記在心裏。」衛風不以為意的哈哈笑着,看了一眼臉色有些不豫的公孫敬聲,抬腿進了府。公孫敬聲猶豫了一下,連忙跟了過來。
衛風來到正堂,公孫賀夫妻穿着盛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