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慈悲常含淚水,象徵着水靈;足穩重踏靠着大地,象徵土靈;羽輕盈依託着風色,象徵着風靈;血熱切燃燒着勇望,象徵着土靈。
靈鷹以一身之犧,召喚了四靈的守護。諸郡王也紛紛留下信物,淨化戰場、加封妖屍,不薄山由一個不幸的戰地、一變而為充滿靈氣與祝福的所在。
這就是不薄山傳鷹洞的由來。
「這就是吾兒的下場。」名刺夫人道。
曼殊甚至聽不出她的語氣是悲痛還是諷刺。
「所以——你為什麼在這裏?」曼殊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我為什麼在這裏嗎?」名刺夫人把阿螂放下。牠就愉快的跑回了曼殊的腳邊,不見曼殊有動靜,責備的「吱咕」叫着,抬小爪子拉曼殊的裙擺。曼殊無奈的把它抱起來。阿螂滿足的在她臂彎里嘆出一口氣,覺得這個主人還是可以馴服的。
曼殊是不知道辛魅怎麼慣這些小妖獸的!要知道,他當時可是養了滿滿一地的小妖獸!那些小傢伙幾乎全跟辛魅和蘇靜語一起戰死了。光剩下這一隻,不知怎麼逃的命,想想也怪可憐的。曼殊也不忍心對牠太壞。
名刺夫人則一如既往的把問題四兩撥千斤,又踢給人家了:「你們又為什麼在這裏呢?」
楞匪們面面相覷。
這個話題說來話長啊!表面上他們是來劫獄的,要救他們的頭目……唔,那就從他們頭目的來歷說起吧!
他們頭目名為松華,在軍隊裏大小也混上了個中士,軍銜雖然不高,但考慮到他的年紀,正是樹材剛拔節的時候,前途無量。也許在靈修方面,他並不是非常天才。但作為軍人,松華絕對是個好樣兒的軍人,膽大,又不魯莽,吃苦耐勞,且有計謀。人都說如果來幾次戰鬥,他准能升得更快。可惜皰郡是個相對來說比較太平的郡所,他就只好慢慢兒往上升了。作為中士,他手下也帶了一隊人,人數雖不多,但幾乎所有士兵都發自內心的信任他、願意跟隨他。
這樣平穩的前途,忽然被打亂了。
那一夜人馬踏踏、魚書頻遞,報告一個惡性案件:松中士打死了兩個同僚!
不,不只是同僚,職位還比他高呢!
軍隊裏以下犯上,情況是很嚴重的。其嚴重程度可以類比家庭:弟弟敢殺哥哥、兒子敢殺老子,叫作「以卑犯尊」,判刑絕對比尊長殺傷小輩來得重。背後的道理是這樣的:你對尊長都敢動手,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這時候不好好整治你,難道等你膽子更肥了、敢觸犯王座了再整治你嗎?咦!
平輩殺平輩可能判死刑,搞不好來個死緩,緩着緩着就不用死了,以勞役代一死;長輩殺小輩則可能一開始就死緩,或者徒刑、或者罰金;而小輩殺長輩,直接砍頭都算輕的,搞不好大缷八塊,你還別喊冤!
這種情況下,殺害尊長的人,很多都選擇了逃跑。
松華也逃跑了,這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在殺人前就已經買好了逃跑的船票!
這是有預謀的殺害長官啊!在軍隊裏!太可怕了!作為百年不遇的惡性案件,松華也享受了一把曼殊享受過的天際靈像投影通緝待遇。
跟松華一起被掛上天邊的,還有他的那一隊人馬。
敢情他帶的那一隊人,也跟着他跑了!倒不是坐船。這支隊伍也不知怎麼的化整為零,從軍營里消失了。
這起事件的惡劣性質,噌噌噌又往上翻了:不止是殺害官長、不止是預謀、而且還拉着隊伍跑了。這完全是造反哪!
文書送到皰郡王案前,皰郡王已經不用多說了:這夥人非死不可了。
但有件事,皰郡王還是要問問:「為什麼松華單單要殺那兩人?」
下頭稟道:先前,松華在執行任務時受傷,大概是嫌長官給的病假不夠多……
皰郡王肯定的想:你們這幫子人,當我傻的嗎?
於是他就客氣的笑笑,不再問什麼了。他改叫王浸去問。
所謂「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用在這個地方的。
王浸撩起深紫色法袍裾,跨進審訊室時,丹霞初染、朝暾甫上。他居然也頂客氣的,給審訊室里的客人叫了酒。
在他審訊時,房間裏除了酒香,好像也沒有其他味道瀰漫出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