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落子聲再度響起與竹林之間。
圍觀的眾人調整好情緒,揉了揉略顯酸澀的眼睛,繼續認真的觀看起來,這時候到意林湖旁的圍觀的士子們也是越來越多。
畢竟能夠親眼見識到湖畔十局的次數並不多。
徐渭熊下棋的規矩便是連下十局。
這位北涼二郡主在剛剛入學宮的時候便放言,如果在棋藝之道上比不得她,那麼以後最好就少在她的面前,礙眼的講着那些陳酸腐儒的破規矩。
而如果不湊齊,有人在棋道真的可以比得過她...
那不好意思,她的手中還有把削鐵如泥的古劍紅螭。
徐渭熊在學宮裏的處境算不得很好,自然是因為北涼那位大柱國徐驍這些年漸漸的變成了離陽的心腹之患,作為離陽王朝絕無僅有的異姓王,徐驍坐擁幽、涼、陵三州之地,麾下鐵騎無數。
在離陽朝中,與這位北涼王政見不合的大有人在。
尤其是近些年,似乎給北涼上眼藥在某種程度上都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那些誅心之人甚至還會故意給徐驍掛個諸如離陽朝二皇帝的帽子,其心可誅。
「這位小師弟的棋風...好生凌厲。」
觀棋不語真君子。
在旁觀的眾人們自然沒有開口打擾對弈二人,只是許多人那來來往往表達交流的無聲目光,訴說出來了上述那番話語,甚至有專攻棋藝的士子迅速從後背書箱當中掏出紙筆,快速記錄陸澤與徐渭熊的對弈步數,留着後面的時候細細揣摩對弈者當時的心境如何。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這個道理,不管在哪個年代都十分的有理。
令許多人沒有想到的是,這第二局結束的遠比第一局更為迅速。
第三局,還不到六十目棋數,徐渭熊再度投子認負。
這位冷冽女子的眉宇間不由皺了起來,似乎在努力思考着連續三局失利的原因。
首局,二人互相試探棋風,最終陸澤忽然出奇手,儘管已經有過料想,但徐渭熊還是敗陣。
次局,陸澤一上來便展現出果決狠辣的那面,乾乾淨淨把徐渭熊在前期所有佈置均看穿,她再敗。
這局,跟上局情況類似,只不過陸澤凶勐攻勢當中開始夾雜起來一些不講理的暗手,宛如市井中小民下棋那般,不講道理的棋風,在這個滿是規矩禮儀的上陰學宮,從未見過。
只見陸澤起身,伸了個懶腰,對着在場的諸位師兄師姐們拱了拱手,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絲毫不像剛剛棋局上展現出來的那雷厲風行棋風一般,宛若翩翩君子,端正大方。
眾人連忙躬身回禮。
「你有資格與我對弈縱橫十九道。」
「你...很厲害。」
良久之後的徐渭熊抬起頭,面色平靜的說出了上述這番話,而正在跟陸澤寒暄的眾人們看向陸澤的眼神當中不由帶上了真正的傾佩之色,這位不知名諱的小師弟竟還是棋藝大家的水準。
你很厲害。
這四個字自徐渭熊口中說出,含金量可謂十足的很。
徐渭熊在上陰學宮真正出名,並不是因為她的棋藝。
而是因為她那雙凌厲的眼睛,意林湖點評天下文人成就才是徐渭熊成名之戰,毒辣的目光以及那張毫不避諱的嘴巴,使得徐渭熊一時間成為了眾失之的,而整座上陰學宮對其也是毀譽參半。
正如這時,不少人都想着陸澤這匹黑馬可以好好的殺殺徐渭熊身上的氣焰。
因為這幾年的學宮士子無一不是被北涼二郡主壓在頭上。
甚至還有學宮外的文人墨客們以古時來嘲諷。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
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數千胸懷抱負的學子竟然被人公然嘲諷為不是男人!
這如何能忍?
只不過,在眾人那萬般期盼的目光之下,陸澤卻搖了搖頭。
「今日先不下啦。」
「為何?!」
「因為我着急去吃飯。」
陸澤笑着朝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