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城繁華正茂,青州之地善聲色。
如今青州最為出名的並不是所謂的王侯將相,而是那位在太安城中贏得聲色兩甲之稱的花魁李白獅,那位白獅姑娘令諸多青州士子雅客到如今都念念不忘。
尤其是在李白獅以***之名登上了這次的胭脂正評,其聲色雙甲之名真正的冠絕天下。
雖然初入榜單的李白獅僅僅名列正評第十的位置,但卻令所有青州男子都感到極為快意,尤其是那些曾經登上過襄樊白獅樓的男子,因為這胭脂評的含金量遠遠不是什麼坊間四大十大能夠相提並論。
李白獅的這次上榜,使得襄樊城中那處白玉獅子樓的生意更為紅火起來。
獅子樓的最高處。
天下名妓花魁、被無數青州世家子弟念念不忘的李白獅,不知何時從太安城回到了襄樊,若是消息傳出,腳下這高樓玉閣怕是都得瘋狂無比的男子們踩至塌陷。
畢竟如此近在眼前的胭脂女子,絕無僅有。
獅子樓的頂樓上,只見美艷絕倫的白獅姑娘這時正恭敬的低着頭,彷若侍女一般,在她的面前有位坐在黃梨木椅上用心凋刻研磨棋子的老人。
「老祖宗。」
「真不用獅奴去會會從乾州來的那位?」
「這位身份特殊的殿下,於太安城的時候不露半點聲色,卻沒想竟是如此厲害。」
被李白獅恭敬喚作老祖宗的老頭並未理會,只是專心的揣摩着手中玉子,似是覺得還有些不太滿意,很是乾脆的把這價值驚人的天元玉丟進了腳邊桶里,依稀可見裏面已經被丟了許多黑白棋子。
老人眼界奇高。
而能夠上到他棋盤之上的黑白玉子,都不是一般的材質。
胭脂榜放榜之後贏得李雙甲美稱的白獅姑娘,知曉老祖宗不喜歡她擅作主張,所以極擅察言觀色的她很是知趣的換了個問題:「老祖宗,那位連贏了北涼二郡主十局的殿下...棋力究竟有多高?」
兩鬢霜白如雪的老頭這時終於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望着在窗邊站立着的絕世尤物,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冽,似乎並不像在看一位登上胭脂評正大熱於襄樊的美艷女子,而是單純的在看一個物件。
「老夫落子便知收官,與你說棋,不是在對牛彈琴?廢什麼話。」
胭脂女子李雙甲絲毫沒有被羞辱的感覺,反而愈發溫順起來,下意識的便低頭躬身,使得身後那對妙臀瓣愈顯得要突破衣裳的束縛,身材嬌小玲瓏的白獅姑娘不僅僅前面雄偉不已,更惹人注視的無疑是身後的旖旎風光。
據說這位在襄樊城外道觀待過一段時間的李雙甲,習得道教房中術與密宗歡喜佛,搭配着玲瓏身材可做出各種動作,在太安城一舞成名以後,坊間更是流傳出來了各種旖旎說法,令聞者血脈噴張。
「老祖宗說的有理。」
「獅奴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哪裏看得懂老祖宗的棋哩。」
老頭面容依舊放在面前棋盤上,只是眉頭卻微微皺起,原本回到襄樊的李白獅是令有用處,但乾州那邊的變化還是有些超過了黃三甲的預料,這位善手談縱橫的老人,已然到了古稀的年邁歲數,但面容看起來卻並不蒼老。
「能與李淳罡過百招而不敗。」
「能將北涼鳳字營輕騎全部埋葬在乾州的野外。」
「這趙楷身上雖說氣運恆通,但卻絕比不上承載了西楚全部氣運的亡國公主姜姒,可為何這個趙家私生子身上氣運成長的竟是如此快速,徐鳳年甚至都未能到達青州。」
呢喃自語着的黃老頭忽然起身,將面前凋刻好的棋子全部扔進桶里,甚至將這無缺陪伴他多年的棋盤也摒至一旁,不再多看一眼,
因為這張陳舊的棋盤已經沒有了作用。
在春秋國戰落幕以後,便是一盤嶄新的棋局。
可是這張嶄新棋盤之上似乎又生出來了全新的變化,這些變化正是黃三甲夢寐以求的東西。
天時。
人力。
老人走到窗邊,抬頭望着無邊無際的蒼穹,他的嘴角揚起極為嘲諷的笑容。
我黃三甲為何不能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