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陸澤萬軍叢中斬玄布、登頂琅琊榜首,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時間裏,西境軍很是安靜。
除卻令陸澤加封武威王位的邗辰關之戰,西境軍跟北方的鄰居大渝保持着相對和平的局面。
這一年來,大渝費盡一切辦法想要將南邊失地收回。
但由西境軍鎮守的那七座軍鎮,就好像死死釘在牆壁上的釘子一樣,無論大渝廢多大力氣,都拔不出來。
自去年陸澤回西境鎮守後,大渝那邊警惕性拉到了最高。
沒辦法。
面對這位兵韜武略雙絕的西境戰神,大渝不得不時刻保持全神貫注的狀態。
大渝這兩年有着無數刺客潛入大梁,想要將這位如夢魘一樣的敵人腦袋給取走,但不論是何等手段都沒有取到效果。
武威王已經將西境七州打造成鐵桶一般,王府戒備之森嚴,更是連只土撥鼠都難以放進去。
只有寥寥數人知曉,王府內庫創立不過半年時間,就已經積累到令人瞠目結舌的財富。
秦般若這個知情人,已然徹底折服在陸澤身下。
她從未料想過世上竟然能夠有這般賺錢的方式,跟搶錢差不多。
其實,那般多的嶄新物件已經對各大產業造成了極大影響。
秦般若隱隱有過猜測,這些東西在將來可能會給整個天下都帶來巨大的改變。
陸澤在秦般若心裏的地位,甚至已經超過了那位多智近妖的璇璣公主。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經濟戰爭才是真正殺人不見血的東西。」
陸澤給秦般若的衝擊力實在太大。
當金陵城天子宗室重臣準備着春獵的時候,西境軍同樣準備春獵。
面對那場即將展開的對於大渝的狩獵,秦般若只知曉,此戰必勝。
......
風聲呼嘯,耀陽當空。
武威王旗迎風獵獵作響。
春日的濯日陽光照耀在西境軍士漆黑如墨的精鎧之上,放眼望去,無邊無際的黑色騎軍宛若黑色海洋,沉默滔滔的江海仿佛能夠吞噬掉世上一切的東西。
無人知曉,這半年時間裏,西境軍戰力暴漲到了何等地步。
如今大梁的軍力已遠不比當年,境內各地養的屯田軍因軍餉剋扣、軍紀敗壞,沒有絲毫戰力可言,僅僅只有四境前線大軍還保持着勉強能看的戰力。
西境在這兩年半的時候厲兵秣馬。
如今境內篩選出來的最強大騎兵,已配上最精銳的盔甲、最鋒利的刀刃、最高大的戰馬。
這一批騎兵數量很少,只有三萬人。
但卻是陸澤親手篩選並且調教出來的,先是在裝備上給予最強加持,轉而通過嚴苛訓練來鍛煉這些人的心智,培養戰場本能,對於其中將領,則是陸澤親身教導,因材施教的給予現代化戰爭理念教導,加以根本上的洗禮。
這是武威王親軍。
神武軍。
如神庇護,威武不凡。
陸澤站立在高台之上,眺望着自己的軍隊。
他並未說話。
只是拿起手邊鼓錘,重重敲打着面前的戰鼓。
鼓聲陣陣,軍威浩蕩。
所有人都知曉了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血液在燃燒,戰意在沸騰。
北伐!
「今日。」
「隨本王出征大渝。」
「不破王庭誓不還!」
.......
同一時間,天子旌旗搖搖出城,皇后率留守眾臣於金陵城門口拜送聖駕。
三年一度的皇族春獵正式開始,梁帝率領皇室宗親以及諸多大臣將前往九安山的獵宮,這趟隨從梁帝一道春獵的皇子當中,竟是只有譽王被留在京都禁足,而靖王以及靜妃母子二人卻是親伴梁帝左右,令朝堂諸臣隱隱聞到了立儲的味道。
金陵城自梁帝走後依舊平和。
可隨着留守京都的七千禁軍被兩位副統領分開瓦解,局勢悄然間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