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
天啟城的無數百姓們,看見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蠻族的豹雲大旗橫槊庇空,好似勾勒出道道白色的海浪,無數的黑色鐵騎踏在了大胤朝的王域之上,騎軍隊列整列宛若一人。
夸父背負巨斧石錘,分列在兩側。
天空之中飛舞着的羽族鶴雪武士,緩緩收起羽翼落地。
今日,天啟城的城門大開。
北陸的主人,縱馬而來。
所有的人齊齊低下頭去,人們聲音低沉的在呼喊着長生王之名,這一刻,好似整片天地都在迎接着年輕的北陸之主。
陸澤騎着馬,入了城。
這是蠻族的大君第二次來到天啟城。
在他第一次來到大胤帝都的時候,周遭是離國的雷騎簇擁,那時的威武王贏無翳攜帶着離國三鐵駒開門相迎,鐵駟之車中僅活於世間的蘇瑾深死在了蠻族大君車駕之前。
這一回,沒有了贏無翳,也沒有了蘇瑾深。
陸澤親手將旗幟插在了帝都天啟的城頭。
北陸之主達成了無數草原先烈英雄們沒有達成的無上偉業。
呂歸塵·阿蘇勒·帕蘇爾叩開了天啟城的城門,白氏的火焰薔薇旗幟被燃燒成為了灰燼,綿延七百年歲月的大胤朝成為了歷史裏的煙雲。
對於天啟城裏的百姓來說,他們並不在意歷史變遷,只擔憂蠻橫的北陸人在攻佔天啟後會選擇燒殺搶掠,可令這些人震驚的卻是蠻族騎軍的秩序井然,哪怕在城中有着零星的掠殺,可很快就被平復。
夜色籠罩着整個天啟。
從藏書閣的頂樓往下看去,整個帝都就如同仰臥的巨人,在夜色籠罩中沉睡,只有街巷裏透出隱隱約約的燈光來。
陸澤站在閣上俯瞰。
當初的他曾跟西門、蘇瑪還有羽然在這裏暢談着所謂的理想,現在屬於陸澤的理想好像已經朝着最終的目標在進發。
腳步聲由下而上,寬袍廣帶的男人拾級而上。
項空月來到陸澤背後,蠻族的軍師微微躬身對着長生王見禮。
「大君。」
「戰報已經統計出來。」
「跟隨白氏皇帝一道南下的大胤勛貴全軍覆沒,虎豹禁衛騎摘走了白恢以及白凌波的人頭,白氏皇族宗室共計一千七百六十七人,全部梟首。」
這次對於天啟的諸多佈置,都是出自陸澤的手筆。
其中夾雜着宛州商會以及江家的出力,僅僅用了些金株財寶就成功拖延了白恢一行人南下的腳步,令他們在走出王域之前被虎豹禁衛騎追上。
項空月也是在後面才知曉了大君的這步妙棋。
軍師輕輕笑道:
「白恢在即位前只是個貪圖享樂的廣昌王,平生一半時間是在舞文濃墨上度過,另一半時間是在女人身上度過,根本不知曉戰場上時間就是一切,想着偷摸離開,卻又不得不攜帶着無數東西。」
「只能說大胤朝真的是氣數已盡。」
項空月的眸子裏閃爍着幾分好奇,接着開口問道:
「大君。」
「白恢這般着急的南下,想來也不僅僅是因為蠻族鐵蹄南下,楚衛國國主白瞬的那封信同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莫非...」
項空月他們很多人讓大君帶着側室白舟月一道南下東陸,看似是體貼之舉,但根本原因還是想要利用小舟跟白瞬之間的母女關係,現在項空月懷疑大君已跟那位清江城裏的國主取得了聯繫。
陸澤轉過頭來,對着項空月搖了搖頭:
「並不是。」
「那封信本來就是假的,上面的內容是被偽造過的,只是所蓋的楚衛國璽印記是真的,因為楚衛國真正的玉璽並不在楚衛的宮裏。」
「那個真正的國璽,其實一直都被白毅帶在身上。」
「只是人們都不知道。」
就像人們都不知曉小舟是白毅的親生女兒。
哪怕是楚衛國的群臣們也不知曉這些人加蓋紅印的玉璽是偽造的,真正的那塊被白毅貼身收藏,最終被陸
1155:難望長生王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