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984年，高登科是上有外來的領導青睞，下有眾多的「改革者」抬轎子，榮任北京首飾進出口公司黨委書記兼經理，公司的任務方向好像也發生了改變，沉浸在一片「改革」中，要求各科室裁減人員，下崗後的人員湊在一起搞生產（搶生產廠點的飯碗），建立這章程、那制度的，我敢說，這些條條款款，沒有一個人能背的下來，更甭說照章辦事了！形式主義、尋章摘句、大鬧聲勢、華而不實（真有點像搞運動），但每個人都沉浸其中。公司的任務方向也變了，「出口創匯」曾是唯一的任務指標，現在改變成為將國有的商品以消減庫存的名義轉賣給公司的集體所有制企業（勞動服務公司），而勞動服務公司再將這些商品轉入內銷，讓利於各種所有制的商家，以取其利。然後用收入給公司每一個人做了一身西服，後來又說要擴大這方面的收入，為公司的職工建宿舍。為此特選了一位轉業來公司的李義全副經理專門負責此項工作。
由國有資產變成了集體資產，由公司的庫存變成了勞動服務公司的商品，得賣呀！不賣怎麼變成錢呢!於是公司出現了多頭內銷機制：勞動服務公司、內銷組、處理庫存小組、與通縣企業局協作小組等等。有了貨品、有了機制，可是沒人知道你有這些東西，更沒人知道你賣這些東西。在人們的固有認知里，國家壟斷了外貿，只和外國人做買賣，誰承想我們會把國家倉庫里的東西給倒騰出來呀！於是公司成立了若干個推銷小組，通過過去調撥的渠道（如友誼商店、涉外酒店等），推銷我們的商品。這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過去調撥的商品需要以外匯券結賬，而後我們公司將外匯券交給銀行，這樣我們就算完成了出口任務；而現在推銷商品，可以用人民幣結賬。
在此情況下，我們公司趁着上半年旅遊旺季到來之際，組織了三大推銷組，進行庫存的推銷。此次活動歸公司李經理直接領導，收益為勞動服務公司，三大網點分別是：東北三省加天津；西南、西北是西安、成都、重慶、武漢等地區；東南是廣州、上海、蘇州、鎮江、南京等地區。在我看來，這就是公司組織了三個旅遊團，讓大家免費玩一趟。
我有幸參加了東南組，並擔任負責人。這個小組的人，選的太棒了！公司內銷組的組長郭素華，常年搞內銷，掌握着大量客戶資源；金飾科的杜宇蘭，掌握着金飾科的內銷，公司的老舊金首飾多了去了，拿到國內市場上，哪一件不都得是搶手貨。當時的金價是四十元左右一克，而黃金在國內一些先富起來的人中盛行，但他們只能托人，用外匯券在涉外商店中買。我們心知肚明，這些金飾根本到不了櫃枱就「滑走了」！我們有了這些「黃寶貝」，出門不就剩下玩了嗎！我們組的成員還有一個勞動服務公司的小年輕，是東壩一個同事的孩子，名字叫唐嵐；還有一個通縣企業局的人，拿着一些廠點的景泰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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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搞內銷，感受時代變化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