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首飾公司上半年出現了一些變故。首先是在上半年的某一次中層幹部會上，支書記宣佈金經理要到北京市委黨校學習。在金經理學習期間，由陳經理處理日常工作。金經理去學習了沒多久，就傳來小道消息，說是金經理這次學習完畢後就不回公司了；更有甚者傳言金經理要提拔到北京市外匯管理局任副局長；還有人煞有介事地說都看見批文了，就等着北京市領導會簽呢等等。說的就跟真的似的，不由得你不信。信不信先放一邊，現實是經貿委從工藝品公司調來一位名叫宮小青到我們公司任副經理，負責外銷。
此時出現了一件不知道算不算是日常工作的事。整個東壩倉庫的工作崗位和在公司各政工部門的人員一樣，都是拿平均獎，業務科室完成出口任務的好壞，與東壩倉庫各崗位的工作都有着直接關係，但有的業務科室拿的獎金卻是高於平均數，東壩的幹部和職工就很不平衡。於是，陳經理他們就想給東壩來點「創收」，想把通縣企業局的銅材加工這塊業務拿到東壩去「自負盈虧」，但陳經理他們不知道這塊業務與金經理的關係陳經理責成辦公室出文，東壩、銀飾科、進口科（負責電解銅的進口）等會簽，等到了陳經理該簽字時，他卻交代：「得讓四科的李光宇也簽字。」於是辦公室主任小關拿着文件讓我簽字，我一看題目，心裏就說：這不是胡鬧嗎？我不能同意！轉念一想：如果我不簽字，回頭金經理真如傳言一般，去當什麼局長不回來了，我怎麼面對陳經理呀！我又一想：這應該不能算是日常工作吧？畢竟牽扯到合作單位，內部科室的業務分工，更重要的事金經理和企業局張旭的關係。如果我簽了字，讓金經理知道了，她心裏肯定得說：「這李光宇，別人不了解企業局的情況，你也不知道嗎？難道真是人走茶涼！」哎，當個下級可真難呀！我眼裏看着文件，腦海里思緒萬千，小關有點着急了，說道：「李科長，您趕緊簽了，我還得去黨校讓金經理簽字呢，這還有好幾個文件都等着讓她簽呢！」聽他這麼一說，我就勢耍了個滑頭，說道：「我先不簽，你拿到金經理那這麼多文件，你看一眼他的情緒和態度。如果問到我，你就說沒找到我，一着急就先出來了。你完事就回來找我，甭管幾點，我都等你。」一個多小時後，小關騎着自行車回來了，進門就對我說：「李科長，您簡直神了！這麼一摞文件，金經理一眼就看到這個文件，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人家企業局和白銀市銅加工廠是多少年的關係了，為安排生產，送了多少禮物！人家有多年的經營經驗，這是一項複雜的業務，不是誰說干就能幹的！如果咱們為了賺錢，那加工點還不是把費用加在貨價上嗎！』最後金經理還問了一句您是什麼態度。我按照您剛才囑咐說的。金經理最後說讓您好好看看，這不我就回來了。」我說：「什麼看不看、簽不簽的」就這樣，這件事「胎死腹中」。
這熱鬧還沒完，北京市負責外貿的副市長調到外貿部當副部長，經貿委主任和副主任都調離別處，關於金經理的流言，戛然而止。學習結束，金經理回到公司，您說陳經理尷尬不尷尬，宮小青呢一時間有了兩個負責外銷的副經理，陳經理索性找個地方去讀「大專」了，業務都推給宮小青。這麼一折騰，您說公司的業務能不受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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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着調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