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結束後沒幾天,盛寧十五年的會試結果出來了。
耿星霜楊傾墨等人早了半個時辰到放榜的安闕街,本以為來的已經挺早的,但是等他們到的時候,所見到的場景比秋闈放榜時更要擁擠熱鬧的多。
「楊六,你覺得你能上榜嗎?」
耿舒淮仗着身高腿長,只站在人群外就能看到榜單張貼的位置,也不往裏擠,反倒很有興致的問起楊傾墨自己的猜想。
楊傾墨沒有回答他,他便又問李旭,問江行文和金平山。
「耿兄,你就不要拿我們打趣了,現在我這心裏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江行文撫着胸口,一副不堪受擊的模樣。
在整條街人的期待目光中,四個差役抬着榜單千呼萬喚始出來。
「第四名!楊六,你怎麼就考了個第四名,只要再往上一名,你就進一榜了,哎呀,太遺憾了!」
耿舒淮先是高興,繼而又有些失望。
此刻,卻無人答他的腔,大家都在找自己的名字,就連楊傾墨,因為個子高,也被李旭等人往前推,讓他幫他們找找名字,是否掛在榜單上。
最後的結果還是不錯的,只有江行文一人落榜了。
他有些遺憾,不過倒也不至於頹然,想通後瀟灑一笑,「也罷,我現在還不太想做官,再讀三年,等腦子更清醒一些也不遲。」
說完後,又和耿舒淮道:「你有什麼可惋惜的,這只是會試,等殿試的時候,以茂山之文才,定能一鳴驚人,說不得考個狀元回來也未可知!」
李旭道:「我覺得茂山做狀元的可能性不大。」
他這話一出,眾人皆看向他,李旭頓了一會大笑道:「你們看茂山長成這幅模樣,今朝探花非他屬誰?」
「哈哈哈!說的是極是極!」
耿舒淮大笑。
在楊傾墨等貢士準備殿試之時,盛寧帝下了一道聖旨,褫奪大皇子理王親王封號,降為庶民。同時,二皇子慎王由親王降為郡王,封地減兩成。
此道聖旨一下,不僅是滿朝文武大臣震驚譁然,連寧都城的百姓都被這道聖旨中的內容震的上街買菜時,討價還價的動靜都小了許多。
若說盛寧帝下一道聖旨,封大皇子理王為太子,想來人們會更容易接受一些。
這般大的事,伯府諸人自然也都知曉了。
理王被褫奪封號後,雖然還住在寧都城,但是已經不能住在親王府了,至於搬去了哪裏沒人知曉。
當然,伯府眾人並不關注理王搬去了哪裏,他們也沒精力去關注了,因為在理王被褫奪封號的聖旨下來的當日下午,有宮裏的公公忽然來到了伯府,說是要宣旨。
「宮裏來人宣旨?到我們家?」
耿溫震驚,阮氏也停下手中的針線。
「是!大老爺、大太太,伯爺讓所有人快去外院接旨。」
怡得院的下人急急的說道,她也很懵,她是伯府的老人了,伯府有多少年沒有接過旨了,別說聖旨了,連皇上的口諭,宮裏的來人,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也都多少年沒見了。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下人離開後,阮氏連忙讓金盞去通知耿星霜,「讓她換一件衣裳,要大方得體。」
耿星霜一聽到「聖旨」兩個字,心裏也很是疑惑,不過現在也不是疑惑的時候,她快速的換了一件秋香色的薄襖和長裙,只帶了兩件普通的珍珠頭飾(畢竟耿澄去世還不到一年),在院門處與父母匯合。
耿溫和阮氏神色頗為緊張,耿星霜走上前去,和他們一起往外走。
路上,遇到同樣行色匆匆的耿焱一家。
「大哥、大嫂,你們說會是什麼事?」姜氏忍不住問道。
「你現在着急有什麼用?大哥大嫂哪裏知道?」耿焱嚷道:「走快些,一會就知道了。要我說,也沒什麼可着急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呸呸呸!什麼禍!是福,肯定是福!」
姜氏連呸三聲,然後瞪了耿焱一眼。
一路走一路擔憂着,一行人到了外院,下人們正在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