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接着說道:「換而言之,我的作為也都是仁的。至於為什麼我現在也可以這麼做,嗯」他想了想,「其實很多時候,我的行為都基於一種預感。我能夠感覺到,這樣才是最仁的。」
「所以你認為的『仁』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隆隆搖了搖頭,「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本能了,我很難告訴你具體的定義。但我個人的理解是:所謂仁,就是好的。好的就是仁。」
「所以這是好的?」
「我不覺得這是壞事哦。」隆隆強調道,「這可一點都不壞。我能感覺到,事情正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法厄同詫異道,「那你可比阿波羅尼婭有用多了啊!她可不會讓什麼事都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我聽到了哦。】
「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是專業人士,我不會只說好話,滿意了吧?但是我能做的事可比他多多了。】
「嘖嘖嘖,和熊貓先生比鬥法,就算斗贏了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吧。」
【你你.我生氣了哦。我是認真的,作為專業人士,我有自己明確的判斷。他的本能確實和熊的鼻子一樣靈敏,但他很難察覺到事情根本的因果,只能沿着「好」的路徑一直走下去。而我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能正是因為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也就沒那麼強大了吧。」
【哈!那你幹嘛不買個杯筊來扔呢!反正除了錯就是對嘛。】
「誒呀呀,伱生氣了?我覺得你還是挺厲害的——比如你還可以陪人聊天哦。」
【我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你分神出來和我聊天,是想看看傅前輩會不會突然殺出來是吧?我的觀察是——似乎沒有。他沒有殺出來的意思。】
「你能看到什麼?」
【他似乎在打坐。他坐在洞裏一動不動。嗯,從你這裏出發看到的東西就是這樣。你仔細看也能看到吧?畢竟我本人不在這裏,我是藉助你的感官在觀察。】
「我也注意到了.嗯.」傅遠山一動不動,反而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起手。
說話間,他們就到了洞門口。烏泱泱白茫茫一大片的錦衣衛就站在洞口,法厄同站在最前面。
傅遠山的影子就在裏頭。能看出他背對着洞口,正在原地打坐。
「.」法厄同站在洞外,把法劍暫且按下,用手扣了扣洞壁:
「傅前輩,我們來接你回去了。」
洞裏的傅遠山沒有一點反應。小小的山洞一眼就能望到頭,這裏不是什麼天然的洞穴,只是一處石窟而已。裏面想跑也是沒地方跑的。
「傅前輩?」法厄同又問了一聲,裏頭的傅遠山還是沒有動靜。
這就讓他有些難辦了。雖然現在是在比斗,但傅遠山如果不應戰的話,這時候突然動手是不太禮貌的。
忽得,傅遠山伸出手來,捻了個石頭飛射向法厄同的額頭。她微微偏開腦袋,小石頭砸到後方,傳來「噹啷」一聲,正砸中了某個錦衣衛的頭盔。
「誒呦!」文鴛捂着額頭蹲了下來,「這勁怎麼那麼大!」
法厄同沒空管外頭。因為傅遠山扔個石頭出來的意思是——他先開戰了,你們隨意,不用管繁文縟節。
他對於外面的事情也都知曉,並不是在無準備的狀態。
「那就得罪了。」法厄同心領神會,重新把法劍拔了出來,「各位,列陣!」
後頭的錦衣衛沉聲答應,開始在門外擺開互相掩護的陣型。此時的陣法還沒有什麼象徵性的意義,只是單純的戰陣而已,上次拿來追蹤傅遠山的戰陣就是這樣。
藉助雲頭,他們上下左右之間都錯開了距離——這感覺倒是有些像錦衣衛圍屋子抄家的架勢。雖然這活一般不是錦衣衛中的練氣士來做的,但有不少人確實幹過這活兒。
就算沒看過,不少人也在許多文藝作品裏面看過這種場景。
「好熟悉啊。」端着法劍站在陣型裏面,文鴛嘟囔着,「好像在許多漫畫和裏面都見過這種場景。」
「是嗎?」後頭有人問,「那後面一般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