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的彈藥每時每刻都在消耗,但是龍宮的蝦兵蟹將無窮無盡。潮水一般的蜃氣造物和潮水本身一起湧向千葉市的海堤。
本來這一招本身就是個王炸。混在潮水裏的蝦兵蟹將,就像暴雨加上山崩變成泥石流一樣。本來這對王炸配合強大無比的王師,可以產生摧枯拉朽的破壞力。然而,龍宮的寶貝卻和商洛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導致蜃氣的力量被大大削弱了。
這是商洛和龍宮方面都沒有料想到的結果。本來雙方如果協調的話,倒也不是不能重新打出來泥石流。但因為雙方之間始終存在間隙——主要是,朝廷和龍宮在這次行動中的目的本身就有微妙的不同。
朝廷的目的是為了獲得徐福的金丹,進而消除未來可能產生的始皇帝餘黨的威脅。這其中,始皇帝雖然未必會對朝廷構成威脅,但包括商洛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打算冒這個風險。畢竟別說始皇帝了,就說本朝的太祖高皇帝,老朱家的祖宗活過來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政治地震,更不用說始皇帝本人。
朝廷不需要協助也可以晉升為天庭。這時候橫生枝節,只會產生不確定性。在這個緊要關頭,任何風險都是不可接受的。
而龍宮的目的就更簡單了——他們只要徐福死,然後在徐福死後奪回本該屬於龍宮的童男童女,及其「利息」,也就是8000萬人。
在事情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王師確實摧枯拉朽般推進到了江戶。雖然用來調伏雲氣的定海神針在中途轉移到了商洛手裏,但這始終都屬於王師,問題倒也不大。然而在徐福一退再退後,王師內的朝廷和龍宮終於產生了利益上的分歧點。因為當徐福分成好幾個之後,朝廷和龍宮想要的「徐福」就不一樣了。
朝廷要的是煉丹的徐福,龍宮想要的是有童男童女的徐福。
「我說,敖藏王。」雲端,商洛和敖藏並排站着,「現在想來,這老頭子有些本事啊和我們對抗固然是死路一條。但是他把自己切開,像棉花一樣打不爛的時候,戰況反而變得焦灼了。」
「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讓徐福這樣的先秦方士帶兵,變成這樣也可是可以預想的。」
「嘖嘖嘖。」商洛搖了搖頭,「只可惜,他的盤算遇上了絕對的力量——天子的劍璽,馬上就要到我的手上了。」
「天君廟算,這老道士怎麼能與天君匹敵呢。天子的劍璽快到了吧?」
「幾個小時之內就能到,很快。不過我從剛才開始就很在意一件事——徐福一路上都在引導我的行動。包括這次調用天子的劍璽,也是他在誘導我做出的決策。他這一路上也在反反覆覆和我提到『天子的玉璽』,我在想,這老傢伙想要讓王師把天子的劍璽帶來,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忽得,聽到一個「璽」字,敖藏的眼神中忽得閃過一絲異樣——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眼神和攝像機一樣靈光,和真的帶着攝像機的阿波羅尼婭給捕捉到了。
【誒!商洛,他剛才有個微表情相當不對勁!】阿波羅尼婭趕忙提醒。
「我也發現了,好像是和玉璽有關.」商洛略作思考,開口問道,「我說敖藏王,這個xi」「啊?」敖藏額頭一緊,差點把汗珠從毛孔里擠出來了。
「這個【西】湖醋魚啊,你吃過沒有?聽說有些地方的【西】湖醋魚很不好吃。但聽說西湖醋魚原本是一道相當講究,相當雅致的菜。為什麼有的地方的西湖醋魚做得好吃,有的地方不好吃呢。」
「啊哈哈,您說【西】湖醋魚啊。」敖藏略微鬆了口氣,「這【西】湖醋魚是有講究的——但說來也並不複雜。首先調味要正確,但有調味還不夠。關鍵還是在魚。選魚是有秘訣的。」
「誒?還真有秘訣?」在這個魚的問題上,商洛差點被魚的祖宗/吃魚的祖宗引得分了神。帶着半分拷問,半分疑問,他望着敖藏:
「所以這個【西】湖醋魚,有什麼秘訣嗎?」
「要用壽魚才行——就是瘦魚的雅稱。簡而言之,要想做好西湖醋魚,必須得讓魚進入辟穀狀態,餐風飲露。不能投餵任何餌料,要降低其體脂量。因為人體對土臭素的氣味非常敏感,而土臭素容易富集在脂肪里。所以只要先把魚養大,使其短時間內餓不死,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