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傍晚,天色有些陰沉,春末的第一場雨眼看就要在定襄落下。
百姓們雀躍歡呼,在這少雨的北方,一場春雨對他們來說是值得高興的事。
衛寧手持雨傘,朝滅胡園走去。
滅胡園是定襄為了紀念幾年前大漢第一次對匈奴勝利建設的園林。
這裏面清楚的用石碑記錄了從秦到漢,匈奴和中原的關係,囊括了匈奴的發展歷史,匈奴人和中原的戰役等等歷史文獻。
秦子榆今天穿了一席黑紅交加的長衫,她的身材很苗條,配合深色系的長衫,不僅凸顯身材,更顯得皮膚十分白皙。
她站在滅胡園的門前,左顧右盼,卻遲遲未見到衛寧。
田似蕊站在秦子榆身旁,心情卻莫名有些沉重,她想勸一勸秦子榆莫要害了那個傻小子,但始終沒說出口。
反正她已經提醒過衛寧了,或許那小子今日不會來了吧。
「子榆,我們進去吧,你在等誰嗎?」
秦子榆道:「等一個朋友,我和他約好了。」
他今日怕不會來了,田似蕊心中暗暗的想着。
但凡是個正常人,恐怕也不會來了,前日她與衛寧說過其中的利害關係,除非他想死,不然他今日斷然不會過來。
周圍的文人們路過秦子榆和田似蕊的時候,都會若有似無得多看秦子榆一眼,主要秦子榆今日的裝扮實在太驚艷,又加上她本身容顏極好,怎能不會引人關注。
「子榆,他應該不會來啦,咱們先進去吧。」田似蕊勸說。
秦子榆搖搖頭,篤定的道:「他是個守信的人。」
你才和他接觸幾天啊?你就知道人家的性子?
田似蕊心中吐槽。
下一刻,她驚愕的長大嘴巴。
遠處,衛寧今日穿了一喜青色粗布麻衫,雖然衣衫比較廉價,但能襯托出衛寧高挑的個子。
第一眼望去,他壓根不像軍中的士卒,更像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文人。
他還真敢來?
不要命啦?
田似蕊有些無語的苦笑,前日我已經和你說過趙刺史家長公子的狠厲,你非要挑戰他的底線,那我也沒辦法了。
她認為自己已經問心無愧,做到了她該提醒的所有。
秦子榆眯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少女背着手,踏着輕盈的步伐朝衛寧走去:「你來啦?」
衛寧:「不是約好的嗎?」
「我應該沒遲到啊。」
秦子榆嗯嗯的點頭,道:「是我來早了,走吧,咱們進去。」
「好。」
衛寧和秦子榆並肩朝滅胡園內走去。
田似蕊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兩人的背影。
少年比少女高上一頭,郎才女貌,郎君面相俊朗,身材筆挺,娘子身材窈窕,貌若桃花。
金童玉女般的登配。
可惜啊。
田似蕊搖搖頭,不過很快似乎想起什麼,哎,不是,你們不等我?你們就這麼走了?那我走?
她孤單的看着兩人前去的身影,吐了吐舌頭。
衛寧自然不會將田似蕊的話放在心上,趙刺史的兒子即便再善妒,於他也沒有任何關係。
滅胡園的左側好一些男子和女子們在齊聚,口若懸河的探討着學問。
不過秦子榆沒有帶衛寧去左側,而是帶着他朝右側走去。
右邊的綠蔭小道人煙稀少,桃花已經凋落,但桃林依舊美不勝收。
越過桃林,就能看到這裏堆積着許多石碑。
秦子榆認真的給衛寧說着匈奴的發展歷史,以及匈奴各單于的歷史。
衛寧聽的很認真,他對匈奴的發展和政治民俗都不太明白。
但秦子榆的學問極高,她先後對衛寧說了匈奴最出名的冒頓單于,以及他的『鳴鏑弒父』典故,這是一個讓呂雉都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匈奴傳奇男人。
在他的帶領下,匈奴人徹底走向強盛。
但也因此,匈奴人的野心開始膨脹,此後前前後後對漢朝發動數千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