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秦家再傳噩耗,秦鍾病重不治。
賈薔是在從宮中回府後,自翡翠口中得知的。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府,帶人前往秦府。
離秦府還有一段距離,就看到秦府門前站滿了人。
「去看看前面出了何事?」賈薔向跟來的魯巡管家吩咐道。
魯巡管家這個年都沒有過好,一直在秦家忙到了正月初三才回了賈侯府。
這次又要他去操持,他倒是沒有任何怨言。
從一個普通的下人,通過老順頭的關係一下子提升到了賈侯府管家的位置上,這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
他也希望有機會表現,賈薔越是讓他忙碌,就讓他越感覺到受重視。
他帶着兩名小廝快步去打探,很快就迴轉了。
「老爺,是秦氏一族的族人堵在秦府!」魯巡管家將打聽的消息報告道。
「看來這是吃絕戶來了!」賈薔不由搖了搖頭說道。
吃絕戶,這是自古由來的惡劣傳統。
一個家中失了男丁後,同族甚至左右四鄰就會以各種方式爭奪這家的一切。
在這個以男子為重的時代,秦氏一族的做法說不上是對是錯。
在秦氏一族看來,秦邦業留下來的房子財產,都是秦氏一族的財產,而秦家只餘下秦可卿這個外嫁女,那麼秦氏一族收回財產也是應當之事。
「讓他們閃開,有敢於阻攔者抓了!」賈薔淡淡的命令道。
這一回魯巡管家的底氣就足了,他重新帶上兩位小廝走了過去。
「都閃開,賈侯爺到!」魯巡管家來到了人群外,大聲叫道。
秦氏一族的族人齊齊一怔,接着連忙的閃避開來。
他們這些人中,並沒有一人為官,別說是侯爺了,就算是普通的官來了,也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魯巡管家左右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不屑之意,接着他閃到一旁束手而立。
賈薔騎着馬走過人群分開的通道,來到了秦府大門前。
「你們誰是秦氏族老,進府來說話!」賈薔轉頭對秦氏族人沉聲說道。
秦氏族人中走出兩名老人,他們眼中閃着恐懼之色,但賈薔的吩咐他們可不敢有任何的違背。
以賈薔的身份,對付他們如捻死兩隻螞蟻般的容易。
這時大門內的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知道賈薔來了。
「老爺,您終於來了!」是秦可卿打開的大門,她見到賈薔,忍不住哭着說道。
這幾天她哭的並不多,主要是悲傷的事太多,特別是秦鐘身死,讓她不得不堅強起來。
否則這個家就沒了,連秦鐘的後事都無法辦完。
但在看到賈薔後,她的軟弱重新回歸,因為她有了依靠。
跟在賈薔身後的兩名秦氏族老全身抖個不停,兩名秦氏族老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秦可卿對賈薔的態度,再想到秦可卿似乎是嫁了人。
兩名秦氏族老想到自己帶着一群人,竟然來逼迫賈侯爺的女人,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一陣陣的發寒。
賈侯爺是誰,傳聞中的文曲星與武曲星集於一身的存在,單是殺敵過十萬的威名,就足以讓任何人心存敬畏。
「你這邊出了事,怎麼沒有通知魯巡!」賈薔用微帶責怪的語氣說道。
他早有交待,只要秦府這邊送個消息到賈侯府,魯巡管家就會幫忙的。
也好在他還交待過翡翠,讓人盯着秦府這邊,才知道了秦鐘身死之事趕了過來,沒有真讓秦氏一族的族人搞出什麼大事來。
秦可卿聽到賈薔的責怪,心中卻是暖暖的,她知道賈薔在關心自己。
秦可卿引着賈薔進了大廳,此刻大廳中停着秦鐘的棺材。
秦府也是夠倒霉了,年前才送走了秦老爺,年後初十秦家唯一的少爺也走了。
「魯巡,從府中調些人手過來,幫着處理一下後事,銀子從府中支取!」賈薔向魯巡管家吩咐了一聲。
魯巡管家應聲退下,帶着人去忙碌了。
「你找一處可以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