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數量多到難以想像,以致揮動翅膀時的嗡鳴聲震耳欲聾,尖銳的仿佛能直穿透進他們周身。
離得最近的關臣瞬間感覺自己的耳膜震痛,連帶着頭暈眼花,腦子都似乎嗡鳴了一下。
但他還要撐着衣服,沒辦法捂住耳朵,只能大聲朝下面的人吼,提醒他們:「堵住耳朵,趕緊堵住耳朵!」
下面的幾個人已經切身體會到了那些東西帶來的痛苦,哪怕聽不清晰關臣的話,也迅速的用手捂住了耳朵,只用兩條腿踩着牆壁支住自己,免得掉下去。他們還往下挪遠了不少,以此來減輕上方聲音的影響。
而最上方的關臣閉眼咬牙強忍着,默默祈禱上面的那些東西儘快離開。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突然間,他嗅到一股血腥味。
隨即,他的雙耳也被人捂住。
短短几秒,關臣發現自己沒有那麼難受了,意識也清醒很多。
關臣猛地睜眼看,看到賈申在他眼前。
對方不知道怎麼爬上來的,和他一同擠在這有他後/狹/窄/逼/仄/的洞口下,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關臣更一眼注意到,對方臉色發白,耳朵被上方的震響弄的流下了血跡。
可對方沒顧自己,捂着他的耳朵。
他怔然望着他,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睛很漂亮,漆黑的瞳孔與眼白比例都恰到好處,又炯炯有神,明亮……又熟悉。
他心裏猛地一顫。
這時,上方的動靜終於減弱,逐漸消失。
沒多久,那些東西應該是完全離開了,周圍安靜下來。
可五人似乎都沒回過神,還沉浸在方才緩不過來。
最後是安娜的聲音拉回眾人的注意力:「關臣!你在最上面,你還好嗎?!」
關臣瞬間清醒,本能的應了聲還好。
安娜不太信,「我要最下面都要難受死了,你靠那麼近怎麼會沒事!快,現在能上去了,趕緊上去休息處理下,在這通道里不方便。」
關臣仍然盯着眼前的人,開口想問什麼時,賈申已收手,扯開關臣擋住洞口的衣服,自己爬了上去。
關臣看出他手腳發軟,伸手推了他一把,也仔細的撐着他,免得他踩空。
賈申可能是難受極了,沒有拒絕關臣的這個好意,勉強爬上去後就癱倒在一邊的地上,雙手捂着耳朵,幾乎縮成一團。
關臣也跟着爬上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靠過去,「你是……」
「老大!」
下面上來的兩個人打斷了他的話,他們連忙到賈申身邊,查看他怎麼樣。
關臣就把話咽了回去,沉默的坐在一邊看着。
安娜也上來後,再次關心關臣怎麼樣,聽關臣說沒事也不信,非要仔細的檢查一番。
關臣有些煩,可看着賈申,他想到什麼,最終沒有拒絕,壓着性子一句句的回安娜的話,目光落在賈申身上。
賈申平靜的被他的手下扶起來坐着,吃了幾顆藥,臉色好了不少,卻沒作聲。
他的手下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揮,愕然道:「老大,你是不是暫時性聽不見了?」
「聽不見了?!」
安娜驚愕的看過去。
關臣臉色微變。
賈申辨認着那人的口型,淡淡點頭,開口聲音微啞:「我可能耳膜有些破裂,沒事,一會兒就能好。」
「這……」
兩個手下看起來很難接受。
關臣攥了攥手,道:「對不起。你要不是上來捂着我的耳朵,你也不會……」
賈申似有所覺得暼了眼關臣,撇撇嘴,沒有作聲。
安娜面露驚訝,看看關臣,再看向賈申,沒想到賈申會這麼好心。她不禁有些改觀。
她氣憤的說,「都怪那群飛蟲!」
「蟲子?你確定?」關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