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前,瓊斯手裏緊握手中的蠟燭,已經汗流浹背。
那搖曳的火光在黑暗中跳動,投下班駁的影子。
他飛快的穿梭幽長的走廊,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灰塵上,發出沉悶的迴響。
現在已經來不及考慮發出如此大的聲音會不會吸引危險的生物出現,要是再找不到保安他就會有生命危險。
終於,他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門半開着,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瓊斯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房間裏,一個身影坐在破舊的桌子旁,正是他尋找已久的保安。
這人身穿破舊保安服,頭髮遭亂,看上去年紀很大,身材已經佝僂。
瓊斯能確定,他這張臉沒有出現在保安牆的值班列表上。
這不是精神病所扮演的保安,還是什麼?
可是此時此刻,保安正低頭磨着一把鋒利的刀,那「沙沙」的磨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看到這一幕,瓊斯的心猛地一緊,開始慌亂起來。
不是說找到精神病所扮演的保安,精神病保安就照顧自己一段時間的安全嗎?
看這個樣子,似乎這個精神病保安,比剛剛那個真保安還要危險。
原本以為會得到保護的希望逐漸開始破滅。
瓊斯的腳已經挪到了門口,隨時準備開溜。
精神病保安察覺到有人開門,也停下了磨刀的動作,死死的盯着瓊斯,倆人就這麼互相打量。
瓊斯開始自己觀察精神病保安,判斷雙方的戰鬥力如何。
只見對方年邁而皺巴巴的皮膚下,隱藏着一種異樣的生機。
身材雖然佝僂,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力而果斷。
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深陷在皺紋之中,卻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瓊斯站在那裏,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
戰鬥力判斷的結果很快就出來,自己絕對不是這個精神病保安的對手。
其實不用判斷,這就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剛剛瓊斯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他已經察覺到走廊上有詭異的動靜。
這齣去也是死,在裏面也是死,他就合計着自己打的過誰。
合計了半天,去哪都是一個死字。
精神病保安突然起身,瓊斯被嚇的後跳,直接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後腦勺和牆壁發出了結實的碰撞聲,讓他吃痛的吸了口氣。
他試圖開口說話,但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只能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那提着刀的精神病保安走過來。
而那詭異的氛圍則越來越濃重,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
當精神病保安走到附近時,瓊斯反而鬆了口氣。
因為精神病保安只是要關門,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這就證明瓊斯找對人了,簡直是虛驚一場。
精神病保安不像是愛說話的人,瓊斯覺得他或許有些口吃之類,畢竟瓊斯見過精神病,言語多少有點問題。
所以瓊斯一邊打手語,一邊說道:「您好,我是這裏的醫生,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在你這裏躲一會,就一會。」
真別說,瓊斯還挺客氣,說話都是儘量用比較謙卑的態度。
這樣做的話,也是儘可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沒有太大的危險。
作為普通天選者,這都是屬於『本能』的東西。
所以大家也能夠看出來,在怪談世界裏,大多數天選者說話都很足以言辭,語氣也都十分客氣。
只有張陽青的語氣和態度都比較『惡劣』,畢竟他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可就算瓊斯這麼說,精神病保安依舊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就當瓊斯覺得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的時候,廢棄精神病院走廊里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
像是嬰兒的哭喊聲,又夾雜着巨物的蠕動聲。
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