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不浪正文卷320、我要當榜一大哥燕青真不是像宋思雨算計的那樣,這又是筆提升形象的好買賣。筆硯閣 m.biyange.com
他從北宋來,體驗過我們古代歷史上最富裕最講究的朝代,雖然那已經是積重難返的衰弱下坡路了,但依舊富庶得讓周圍所有族群眼紅羨慕。
他更是從打家劫舍的梁山,到招安以後又平亂戍邊,見證過一切。
知道什麼是亂世,什麼是脊樑,什麼是氣數。
盛世就是人人添把柴,那煙火氣就長存了。
所以包括他搞體育城,帶動體育生,不是為了賺錢,僅僅是我們兩兄弟報答皖體院的雪中送炭,更報答這個社會。
僅此而已。
他沒那麼強的國家意識,但知道過得好是靠每個人點點滴滴湊起來的。
現在能讓這麼多普通人過得好,那就好。
唱唱歌算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在他這裏沒什麼明星架子。
不過他問有沒有音響,有沒有阮,琵琶也行。
人家能拿出來的只有那種廣場舞級別的手拖音箱和卡拉ok麥克風。
不然就要去找單位上借了,肯定還是有的。
燕青卻不願扯上太多官方色彩,回到那個城郊的露營公園,估計就是設計來給遊客可以遠眺觀看火箭發射的空曠場地。
升起房車頂的那個露台,自己爬到那上面,在一片黑壓壓的觀眾面前開始演唱。
沒有樂器就用蓋青雲臨時從網上扒下來的伴奏曲,拿着玩具似的卡拉ok麥克風,站在車頂利用廣場舞音箱唱起「明月幾時有」、「十年生死兩茫茫」、「東風夜放花千樹」、「花自飄零水自流」……
他這詞牌名歌手太佔便宜了。
越是有文化的人,越熟悉這些膾炙人口的唐詩宋詞,就越容易被他的唱腔吸引。
剛開始可能還是幾十上百人的規模,從城裏轉了一圈已經被很多人知曉跟上,有數千人了吧。
這座常年只是為了衛星發射才聚集起來的航天城,遠離市區兩百多公里。
幾十萬人默默值守在這裏,其實文化素養跟欣賞水平都相當高。
現在全都是仰頭驚訝臉!
「我聽過蓋青雲的所有網上發佈的歌曲,沒唱過這首《江城子》吧?」
「專門為我們這裏唱的?」
「我理解只要同個詞牌名可以套用相同的曲譜,但的確是第一次聽見唱這首蘇軾的,好有感覺!」
「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伴奏編曲,真的有種在唐宋時代聆聽這些曲調的錯覺,難道是我們這裏太荒涼了嗎。」
的確是詞句太熟悉,環境太容共情。
這裏肯定沒什麼高樓大廈,除了這輛裝甲車般的黑蠻重卡,放眼四周全都是這邊特有的胡楊林。
看得再遠點,都是千百年來似乎沒什麼變化的蒼茫天地。
等燕青想起前兩天文學碩士講解的地理方位,不需要任何伴奏,清唱起王維那首《使至塞上》: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輕而易舉的讓整個現場成了他唱一句,周圍就齊聲跟着吟唱一句。
哪怕不會曲風曲調,這些千古絕唱真是張口就來。
主要是太契合大家的情緒了。
北歐、爾羅斯為什麼容易出藝術家、文學家和思想家,有種學術說法就是緯度太高,大量冰封雪凍的日子,還早早的下午三四點就黑暗入夜,只能看書培養興趣熬過漫長冬夜。
荒漠裏也容易讓人思考我特麼這是在幹什麼。
千百年前的邊塞詩就以雄壯苦痛著稱,成為唐詩當中思想性最深刻,想像力最豐富,藝術性最強的一部分。
比那些鶯鶯燕燕的為賦新詞強說愁要慷慨激昂,豪氣沖天多了。
燕青也是信手拈來。
把自己能想起的那些邊塞詩詞挨個兒演繹。
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唱來他已經在那高處狀態十足,仿佛真有美酒杯在手的那種醉拳踉蹌步了。
台下還不轟動?
遠處還有無數車輛在沙塵滾滾的朝這裏匯集。
肯定是那無數高舉的手機拍攝,轉發到了無數工作群、親友群,吸引了好多人在趕來。
繼續王昌齡的:「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這詞在網上特別有名,經常被用到一些激情四溢的視頻中。
何順芝都聽得腳跟一踮一踮,滿眼迷醉,拍照攝像的動作都悄咪咪,好像被發現了會很丟臉似的。
明明天天都在一起,還那麼多單獨相處的駕駛艙時光,怎麼他一表演比賽發浪,就小鹿亂撞呢。
宋思雨就大大方方的拍,還並肩調侃:「奧黛麗赫本說過,你和誰在一起既害羞又自卑,你就最愛誰,而你和誰在一起最輕鬆自由,誰就是最愛伱,共勉。」
小女警頓時覺得你們文化人好會總結!
然後怎麼沒看見台妹呢。
原來這傢伙在車艙裏面翻騰下載找了首節奏強勁的嗨翻天音樂,發到蓋青雲那,自己再悄悄順着臥室爬上三樓露台。
這露台邊還有一圈坐墊靠背嘛,她只露個頭,下面是看不到的。
燕青轉頭看她換身輕紗蒙面,就知道這是跟在巴黎那些文化活動中類似的表演方式。
蓋青雲也在嗷嗷叫:「她這是要搞什麼呀,完全跟你的民樂風不搭嘛,這麼勁爆!」
他說的是音樂勁爆,燕青看到的是身材裝扮勁爆。
北宋浪子還是有種樸素的階級觀念,小廝和舞女都是屬於表演取悅的服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