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道。
「這怎麼可以。」韓勇跑到中野正雄面前,親親熱熱地說,「兩位大哥是外地來的吧?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大城市來的。我們這裏有規矩,迎親路上碰到的人都要喝碗酒的,喝得越多,就越有福氣。你們就一起來捧捧場吧。」
中野正雄微笑着搖搖頭:「對不起,我們正在工作,不能喝酒,謝謝你的好意。」
「這是水酒,不會喝醉的。大冷天,驅驅寒氣嘛。」韓勇死乞白咧地說。
王成也跟了過來,拉着八木弘道:「新郎官說得對,你們如果不喝口酒,就是看不起人了,不吉利的。對了,那邊還有幾位兄弟吧,一起喊過來吧。」
中野正雄看看滿臉無害表情的韓勇和王成,對八木弘點點頭說:「老洪,人家這麼熱情,我們也不好太失禮了。要不,你就代表大家過去表示一下吧。」老洪是他們約定的在華夏人面前的稱呼,中野正雄的代號是老鍾。
韓勇說:「這可不行,大家一起去。」
八木弘對中野正雄說:「老鍾,既然這位先生這樣客氣,我們就都去捧捧場吧。兄弟們在雨里淋着,也都挺冷的,喝口酒暖一暖也好。」
中野正雄看了看那些冷得發抖的測繪隊員們,點了點頭,說:「也好吧。」趁着韓勇沒注意,他悄悄地對八木弘說:「注意一下,小心酒里有問題。」
八木弘對着其他隊員吆喝了一聲,十幾個測繪隊員都聚過來了。聽說有酒可喝,大家都很高興。南方的米酒和日本清酒有幾分相似,這些日本人平日裏也曾喝過一些。在這樣濕冷的天氣里,喝上幾口的確是非常舒服的。
韓勇看出中野正雄是頭頭,便刻意地陪着他,問長問短的,了解國民政府是否會在這裏開礦,如果開礦,會不會在這一帶招收礦工之類。中野正雄自以為自己扮相嚴謹,沒有露出破綻,更想不到在這山野裏面,會有一支隊伍在算計着他們。
王成和楊金水把八木弘等人請到路邊上,給他們端來一些吃食,又打開酒罈子給他們倒米酒。八木弘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王成的動作,看他有沒有在酒里做手腳的意思。這裏,一名護村隊的士兵端着碗走了過來,對王成說:「成哥,再給我來一碗。」
王成微微一笑,隨手把剛舀起來的一勺酒倒到了那名士兵的碗裏,士兵先喝了一口,然後便端着碗走到一邊去了。
八木弘放心了,看來這些酒是沒有問題的。
王成把酒打完,和楊金水一道,一碗接一碗地端到日本測繪隊員的手邊。中野正雄也得到了一碗,他端着酒,對韓勇說:「新郎官,來,祝你幸福。」
韓勇也端起一碗酒,要與中野正雄碰杯。中野正雄笑着說:「要不,咱們換一碗酒吧。我們那裏的風俗說,換一碗酒喝,能夠沾着一些新郎的喜氣。」
韓勇呵呵一笑,爽快地和中野正雄換了碗,一飲而盡,向中野正雄一亮碗底。中野正雄也愉快地把韓勇碗裏的酒喝乾了。
「好了,多謝你們的酒,我們得繼續工作了。」中野正雄說。
韓勇拍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們的工作,謝謝你們不遠千里跑來為我們造福。」
喝完酒,韓勇和中野正雄拱手告別,中野正雄帶着人回到野地里繼續進行測繪,韓勇一行吹吹打打地走開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中野正雄突然覺得一股倦意襲來。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過於勞累,便從邊上的水坑裏弄了一些冷水來冰了冰腦袋。但冰過之後,腦子裏的倦意反而更重了,眼皮開始往下耷拉,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
不好,中計了,經驗豐富的中野正雄即使在昏昏沉沉中也能迅速地作出判斷。他強打着精神喊道:「八木君,八木君。」
同樣正在與倦意作鬥爭的八木弘應聲走過來,問道:「中野先生,你怎麼啦?」
「八木君,你有沒有覺得什麼異常,比如說頭昏?」
「是的,怎麼,你也一樣嗎?」
「其他人呢?」中野正雄慌張地問道。
八木弘抬眼一看,其他的測繪隊員都已經在搖晃着身子了。
「哈哈,倒也,倒也!」中野正雄聽到一旁有人在幸災樂禍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