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此人在場,場面安靜了不少,連甄雨蘭都安靜的閉上了嘴巴。常子衿樂得如此,拿起放在那的剪子,刷刷兩下剪下一朵並蒂的玉蘭花別再髮髻之間。
不過良久,便點到了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氣,跟隨着一同被點了名字的秀女被小太監引着去了正殿。
同時也有一批落選的秀女神色悽然的走了出來。
常子衿手中的汗更多了,她心中默念了道德經好一會兒,平復了心情。
甫一入殿,五個人站做一排,均是低眉順目,只等着太監唱禮,在盈盈出列。
&書舍人之女,梅若霜,年十七。」
站在排首的女子裊裊娜娜,魚貫而出,依着常子衿的餘光,尚且可以看見她顫抖的手。
梅若霜跪倒在地,死死低着頭,「臣女梅若霜,參見太后娘娘,參見陛下,願福澤安康。」
此時穆景明已經看了一天的秀女,和心意的確是寥寥無幾,他微微斜坐身姿,嚴肅的面容上有些厭倦。原本聽着梅若霜這個名字,心中有些興趣,卻看姿色一般,縮手縮腳,當即眉頭一蹙,>
梅若霜被這麼一打擊,身上順便一冷,全身的力氣都沒抽乾了,跌落在地上。
這可謂是殿前失儀,太后立刻不悅道:「拖下去,這梅家的姑娘忒不爭氣了,如此先免兩屆選秀吧。」
這一吩咐,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是禍則全家了。眾人更加膽怯,生怕自己出了問題,連累全家。可越怕越是心慌,當下一個秀女被叫道名字的時候,聲音都發顫,雖然被撂了牌子,但好歹沒有殿前失儀。
常子衿在心裏不斷的念着道德經,等到輪到她的時候,她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跪地盯着自己身前一寸的白玉地面,嬌聲道:「臣女常子衿,參見太后娘娘,參見陛下,願太后娘娘鳳體安泰,願陛下福澤延綿。」
有着前兩個的對比,常子衿的表現也算是不錯,穆景明多看了兩眼,見她雖然生的一般,但看起來柔和,尤其是那鬢頰的玉蘭花,配上髮髻間的碧玉蓮花長簪,嫻靜淡雅。
&很喜歡玉蘭花?」
來了好幾組,這還是第一個被皇帝問話的,太后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常子衿的像極了通房母親,長相普通,細眼長眉,淡淡的五官給人留不下什麼印象,因此她格外的謀劃了一番,一身蓮青色散花水霧百褶裙在這酷暑之中看起來極為的清爽,讓人看了就舒服。
太后默默道還是個有心機的,不過也只是小手段罷了,不痛不癢,也就看着了。
其他人都暗道她狡詐,用花做引,都她會藉此說出一篇詩詞,誰知常子衿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臣女覺得它好看。」
這樣的回答叫穆景明微微一怔,見多了才女,看到這樣的女子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搖頭道:「撂吧。」
常子衿心中一涼,心道難道賭錯了,別具一格並不能脫引而出。手心的汗漬越發的多,她故作平靜的叩首道:「謝太后娘娘,謝陛下,臣女拜別。」
她在起身之際,捏着蝴蝶的手鬆開,蝴蝶甫一被放開,立刻從袖下飛出,翩然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蝴蝶的藍色蝶衣飛揚的美麗,在空中一個飛旋,最終落在了玉蘭之上。
眾人忍不住驚呼,就連她平淡的面容都被蝴蝶稱的嬌艷。
常子衿仿佛不覺,側身而立,雙手交叉在小腹部,低眉順目,屈膝之後,準備離開。
&玄宗好蝶幸妃嬪,朕今日便學一學吧。」
穆景明眉目疏朗,眉宇間的大氣更是叫女子傾心,此時凝望着常子衿,後者忍不住臉紅耳赤,低下了頭。
太后見皇帝終於又選妃嬪,也很高興,道:「還不快賜玉。」
常子衿努力穩住欣喜若狂地情緒,面上只是微微一笑,屈膝跪地,「臣女謝恩。」
殿選之後,入選的女子要回府候着消息,常子衿一步步走出排雲殿,只覺得恍若隔世,勞心勞力之後,整個人有些萎靡。好在快到宮門口,候着的婢女蓮香迅速迎了上來,喜極而泣道:「恭喜小主,賀喜小主。」
這是她唯一的丫鬟,忠心自是不用說,拍了拍她的手背,常子衿笑了,目光掃過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