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一眼楊元鼎,小聲嘀咕:「以後還是別喊我了。」
這種自帶別人受傷buff的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醫院上班。
這樣才能保證他人的生命財產安全。
楊元鼎也怪納悶的,一時之間也小小聲:「這也的確是有點巧。」
隨後,兩人認命地往那邊一起跑——
楊元峰和楊元璋也跟着去了。
那邊已經圍起來一個人圈。
將傷者團團圍住了。
受傷的人是個普通工匠,他們的距離比張司九他們要近很多。
但也隔了一二十米。
他受的傷也不輕,是一片木片,被炸開了只後,有個鋒利的茬子,直接崩過來,扎進了他的脖子裏。
然後,刺進去了……
所以現在的畫面,看着極其恐怖。
一個人血流如注,脖子上一片木頭扎着,給人感覺就是:怕是要涼了?
張司九一看這個畫面,也是頭皮一麻——這要是傷到了動脈,一拔就得死啊。
她衝上去時,也來了個軍醫,一看她上去了,立刻大喊起來:「別動他!別動他!你想出人命啊——」
張司九還沒吱聲,楊元鼎就已經轉頭大喊了一聲:「這是張小娘子!第一醫院張小娘子!」
頓時,那軍醫不吱聲了,飛快湊過來,問張司九:「張小娘子有辦法嗎?」
張司九已經仔細看了看那傷者的脖子。
傷者這會兒自己比誰都害怕,緊張得一動不敢動,兩個眼珠子亂轉。
畢竟,這事兒誰能不害怕?!
張司九聲音沉靜:「別慌。沒傷到要害,差點扎到氣管而已。」
周圍人一聽這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什麼叫沒傷到要害,差點扎到氣管?
這要是扎破氣管,人還能活命嗎?
軍醫也仔細看了看:「的確是很幸運。差一點就不好救了。」
他看一眼張司九:「張小娘子以為,直接拔?」
張司九點點頭:「如果不想送醫院,就直接拔吧。止血藥你那裏有嗎?生理鹽水這個呢?」
軍醫笑道:「都準備了。就怕有人受傷。」
鹽水這個東西,太醫署人人都知道。
軍醫也屬於是太醫署麾下,自然也知道的。
今日準備試驗這個,他們就早早準備了。止血的,清洗傷口的,應有盡有。
張司九一聽有鹽水,立刻就道:「那準備拔吧。」
吩咐人將病人抬到了軍醫準備的「醫療室」,軍醫拿出了一系列止血藥粉什麼的,就看向了張司九。
張司九很堅定:「你的病人,你做主。」
她又不是做手術有癮,這個時候就別非要上了!而且弄一手的血,到時候去哪裏洗?
軍醫似乎還有些失望,「哦」了一聲,然後就自己洗了洗手,上去快准狠一下拔了那根木頭。
說是木頭,其實更像是一根巨大木釘子。
拔出那一瞬間,脖子上幾乎都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洞。
張司九快准狠的把兩根銀筷子捅進去,再把傷口撐開——倒鹽水沖洗——
反正一氣呵成,半點遲疑也沒有。
眾人看着血洞裏衝出來的血水,以及偶爾隱約看見的,翻卷的肉,頓時一個個都有點兒想作嘔。
沒辦法,雖然大家都見過血肉,但是這種活生生的傷口,這樣翻動着往裏沖水,多多少少有點兒視覺衝擊效果太強烈。
更何況,那傷者還在哪兒一動不動的慘叫呢——這沒打麻藥,當然還是疼的。一疼還想掙扎,可又不敢,只能硬生生忍着,一動不動地,於是叫得就更悽慘了。
張司九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動容和遲疑的。
軍醫也沒有絲毫的心軟。
等到張司九收了生理鹽水,看他一眼的時候,軍醫直接就撒藥粉,然後掏出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