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輕飄飄的一句話,不止是唐未央,就連司珏也怔住了。
不同的是,唐未央臉上嚇得發白,而司珏則從驚嚇變為了疑惑。
因為假山轉角處,他看見一道鵝黃的裙擺一晃,而後又縮進了暗處不見。
——有人。
他與傅硯辭都面朝那個方向了,以殿下的觀察力,他都看見了的,殿下不可能沒有看見。
但是殿下若看見了,為何還偏偏問出這一句?
唐未央顯然不知道該怎麼答,她將手裏的帕子都捏皺了。
心裏又是慌亂,又是一陣快意。
最近人人都傳,說程京妤對傅硯辭格外關切,常常能看到程京妤在關心傅硯辭。
也有人斷言,如果程京妤來真的,那麼以她的長相和手上的權勢,要令傅硯辭動心基本是勝券在握。
唐未央當然知道程京妤是為了跟她的賭約,但是傅硯辭呢?
明明自己才是一路陪他從大靖來到西楚的,外界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青梅竹馬。
傅硯辭難道真的會看上程京妤那個毫無用處的皮囊麼?
或者為了她的權勢低頭?
每每想到這裏,唐未央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可以不要傅硯辭,但是傅硯辭若是被程京妤勾搭了去,那她這臉面也掛不住!
雖然不同意那個賭約,但若是被程京妤拿那賭約來嘲笑,她豈非抬不起頭來?
然而眼下傅硯辭問她成婚,是不是說明,他看不上程京妤?
自己與程京妤比,還是贏了的!
她差點沒忍住嘴角的笑意,然而又決計不能答應:「殿下....怎麼問的這麼突然?」
「你母親早早期盼你我定下婚約,你也與我共歷生死,在西楚如今的處境,成婚了也算有一個我們的家。」
傅硯辭說完,餘光里的鵝黃裙擺似乎又動了動,只是那如同被風吹起的弧度,實在非常細微。
至於唐未央的表情,他甚至懶得去看。
左右也是些推脫之詞。
前世他與唐未央的大婚夜,便是她替傅硯墨動手刺殺自己之時。
只是唐未央不知他有防範,反死在他手裏。
此後直到位及五洲霸主,他都對娶妻這件事沒有興趣。
再往後....他踏破西楚國界,殺了蕭蘅,在皇宮看見那個被折磨至死的程京妤。
到現在,傅硯辭竟然有些分不清,那一年和現在,究竟都是不是做夢了。
「殿下,即便成婚,當然是要在大靖完婚,我母親還盼着殿下回去呢。」
唐未央言辭怯怯,抓過傅硯辭的手掌:「更何況未央想替殿下治好病先。」
「是嗎?」傅硯辭盯着她細瘦的指尖,這隻手很暖和。
他順勢一攬,從後面看,就如同唐未央被他全然罩在懷裏。
身子也很暖,似乎能暖和到人的心裏,但他的眉梢卻是冷的:「那就按你的意思吧。」
「殿下——」
那道鵝黃的裙擺閃了閃,最終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青石板的小路上。
程京妤手上捏着一枝梅,紅梅熠熠,枝葉上甚至還有露水。
她走路不利索,一步步走的慢,卻也在失神。
春華跟在她身邊,大氣也不敢喘。
方才那副才子佳人的畫面她可是都看見了。
傅殿下果然和他的小青梅情深脈脈,一對小鴛鴦,在異國他鄉相互依偎。
啊呸!傅殿下真是識人不清,怎麼能以為唐未央是為他好呢?
直到程京妤差點在一塊石子上踩空,春華才慌忙攙了一下。
卻觸手冰涼。
「郡主可是穿少了?這身上涼的,咱們快回去吧!」
程京妤回過神,撇開腦中方才看見的畫面:「是啊,這裏怎麼這麼冷呢?」
從一進來就覺得冷颼颼,四處漏風的模樣。
不遠處有個在修剪花枝的下人,程京妤招手讓他過來。
那人見了程京妤腰間的玉
第二十八章 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