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的動作其實很輕很輕,幾不可見,但因為程京妤過於關注他會不會有動作,因此捕捉了這一點動靜。
以方才好不容易才磨得同意的經歷,他肯定是在發出制止。
程京妤好笑。
心道傅硯辭應該是操碎了心,怕她玩脫,真掉進公孫亦臻的圈套里。
大靖皇宮如狼似虎,一入宮門深似海,真進去了,她與之前在西楚為質的傅硯辭又有什麼不同?
程京妤當然不會不明白,公孫亦臻真當她是個不諳世事沒出過門的小姑娘不成?
不過拒絕的話當然也不好說的太直接難聽。
程京妤緩緩道:「皇后娘娘厚愛,京妤當然是感動萬分,不過來大靖兩日,京妤尚且有許多事未能整理清楚,還望娘娘見諒,京妤近來不打算出門。」
她句句珠璣,說的話倒也令人分辨不清是真誠還是推脫的說辭。
但是不論是哪種,總之程京妤是不肯入宮。
如果自己方才猜想的沒有錯,程京妤對傅硯辭不滿的話,那她此時不急着討好自己這個皇后,就說明了另一個問題。
——程京妤沒想好是不是要將下一步的計劃放在大靖。
她一定還在觀摩,才決定下一步要怎麼走。
想到這兒,公孫亦臻不動聲色地斂了表情,還要再勸:「公主年紀小,其實不應該自苦太多,天下之大,舉目四望,不都是選擇麼?」
「母后這是,教公主如何挪牆角不成?」
一直沒有說話的傅硯辭突然開口,他抬起頭,唇邊掛着一抹笑,但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乍一看上去,還有一些滲人。
公孫亦臻心底咯噔了一下,她從來都覺得這個溫吞不愛說話的庶子沒什麼威脅。
但是剛剛那一眼,卻又令人覺得莫名地害怕。
不過也僅僅是一眼,再看過去時,傅硯辭已經收斂了神色,又是那副對周圍不大上心的模樣。
仿佛方才都是公孫亦臻的錯覺,連帶着那句話,甚至都分不清是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不過公孫亦臻覺得傅硯辭尚在掌握,她頓了頓,笑了:「阿辭怎麼會這麼誤會的母后呢?母后只是一時覺得,公主沒準兒對大靖好奇,想要四處瞧瞧。」
周圍的百姓也聽見了,紛紛議論。
「要我說三皇子也是敏感,皇后怎麼會是這個心思,她明明是在關心公主。」
「就是,莫不是自己覺得配不上公主,就胡亂穿測旁人覬覦吧?」
「你們先別說三殿下,我怎麼覺得,這位西楚的意願也不怎麼明確呢?」
有人提了,就紛紛有人附和起來。
「是啊,她不是應該直接回答,在三殿下這兒住的很好,暫沒有遷居的打算?」
「可她說的是沒想清楚,想要想清楚什麼?」
「不知道啊,再看看。」
公孫亦臻聽得非常滿意,看來不止自己是這麼想的,在百姓眼裏也是這麼回事。
不由地又多了一點把握。
傅硯辭想要得到西楚程家的助益,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如此就好,如此最好!
「是麼,母后不是有別的目的就好。。」傅硯辭今日似乎分外不好說話,也不在乎百姓是如何議論的。
他竟然將話說的如此直白。
有一種居高臨下命令的錯覺。
程京妤眼底漫上一抹笑意,心說某些人終於忍不住急了。
公孫亦臻面色一變:「阿辭,母后今日來,是為了你,你怎麼如此揣測母后?」
說着還非常傷心地擦了一下自己眼下。
活像被傅硯辭氣着要哭似的。
「兒子也不是這個意思,」傅硯辭微微一笑:「兒子只是覺得,皇兄這個年歲了,東宮太子妃之位空懸,怕母后着急。」
換做是從前,傅硯辭定然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但是今日他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還將傅硯墨也嘲諷進去了!
這麼多年,傅硯墨的婚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這把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