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妤也在其中,抱臂旁觀着。
她回來的時候這邊就已經鬧上了,主角是她哥和唐未央。
竟然是這兩個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唐未央坐在桌中央,不住地哭着,眼淚在嬌弱的臉上肆意,好好捯飭過的妝都哭花了。
而程京鶴則站在一邊,臉色鐵青。
人群外的陳意禮似乎是個旁觀者,但是仔細看唇角微白,眼底有紅血絲。
程京妤搡開眾人,一瘸一拐地進去:「發生什麼事了?」
「公主,世子爺他、他......唉!」說話的是方才那個姓洛的,洛軒宇。
但是開口又是欲言又止的神情,好似難以啟齒似的。
一邊有公子哥在勸着:「唐姑娘別哭了。」
唐未央抽泣不止,被人一勸,更激動了:「大家都有目共睹,我還是不要活了!」
說着就要往桌角上撞,但是幸好被人拉住了。
這副哭哭鬧鬧,話又說不清楚的情況,叫程京妤非常火大。
但是她隱約聽見有人在說什麼,世子趁唐姑娘受傷,占人家的便宜。
唐未央的領口竟然真的有被人撕裂的痕跡。
手背上是一片青色的草藥。
身上的衣服多處都沾上了草屑,應當在草里滾過。
程京妤雖然厭煩唐未央,但是也沒有立刻下定論,而是抓過程京鶴,當着眾人的面大聲問:「你真碰她了?」
程京鶴的視線在陳意禮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懨又頹敗,然後才說:「沒有。」
「那她衣服怎麼回事?」程京妤雙掌拍在桌上:「全都給我安靜!若是我兄長真做錯了,我不偏駁,但是現在我要個始末真相!」
不管她是不是公主,身上那股氣魄卻不能叫人忽視。
程京妤的聲音不大,倒是讓四周的議論紛紛都安靜下來。
恰逢此時傅硯辭和聶文勛也回來了,聽見這最後一句。
相視一眼,聶文勛問:「要不要去管?」
傅硯辭的雙眸看着程京妤,倒是一眼也未看唐未央。
唐未央什麼德行脾氣,他清楚的很。
「不用,」傅硯辭道:「公主殿下不是說了,她來管。」
別人叫公主殿下,聶文勛都覺得很正常。
但是這四個字從傅硯辭的嘴裏出來,就顯得格外的燒耳朵。
蕭逸也挪過來,緊張兮兮地:「看不出來啊,程世子不像這種人,難道是唐姑娘太美了?」
「......」
「公主還說不徇私,」唐未央上氣不接下氣:「可是我都已經這樣了,世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趁着我受傷卻.....敢做就不敢當麼?」
程京鶴臉都氣紅了:「我沒有!你說腿軟,我怕你的蛇毒發作,將你抱上馬,這衣服——」
這衣服確實從領口被撕開,壞的地方還不小。
「難不成我會自毀清譽,用來構陷世子不成嗎?」唐未央哭喊:「世子是不是久在軍中,見着姑娘家就——」
人群外的陳意禮臉色又白了一些。
她近來跟程京鶴接觸頗多,也沒掩飾傾心,可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
要她怎麼想?
唐未央還要繼續:「是,我被蛇咬了,叫天天不應,只有世子出現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世子也不該要我這麼還,未央實在心有所屬啊。」
漂亮姑娘梨花帶雨,說的話自然更令人信服。
洛軒宇第一個站出來幫腔:「其實唐姑娘受傷的時候,我們與世子在一處,都道一會兒大夫會過去,可是世子還是要親自去查探一番,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衝着唐姑娘去的。」
而後又有人說:「方才回來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世子抱着唐姑娘不撒手,大夫都來,可是世子就跟沒看見似的。」
「唐姑娘都哭的這麼慘了,應當不是假的。」
「是啊,世子反反覆覆也只說一句不是他,可信度太低了。」
一聲聲發言,聽得程京妤想笑。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