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弟這話什麼意思?」
姓韓的弟子一臉錯愕,雙眼死死地盯着李修平。
這冊子可是他師父給他的,是劍閣那邊為數不多的上乘劍經,他先前那一劍,便是從這劍經中感悟而來,但現在李修平卻說這劍經能招來妖獸,那豈不是再說他師父坑害了他?
李修平從地上坐起來,道:「韓師兄不必激動,我並沒有那個意思。而是這劍經中殘留一絲劍意,想必是那玄羽鷹與這劍經之前的持有者有仇,所以之前感受到劍經里的劍意,才會將我當成攻擊對象。」
姓韓的弟子看着手中冊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打算回去問問自家師尊。
對於這件事,李修平也沒有太在意,而是看着天水山的方向。
一頭玄羽鷹就如此難以對付,那天水山的妖獸豈非更加強大?更別說之後的火雲山、方土山和金頂山。
雖說李修平還是沒能明白萬長老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但自身體魄越強,對修行一事就越有利,這一點肯定是沒錯的。五絕山無疑是一個極佳的歷練場所。
自己如今雖然沒有築基,但已經可以在旋木山行走,也就相當於擁有了築基修士的實力,那麼同理,只要自己能通過天水山,進入火雲山,自然也就相當於擁有了金丹期修士的實力。
如果可以通過整個五絕山,那麼自己就算不能築基,又有何妨?
整個修行界,本就實力至上,強者為尊,若自己真能通過整個五絕山,擁有相當於化神期強者的實力,又何愁找不到長生之法。
當然,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而是要將心思放在升仙大會之上,然後藉助升仙大會的途徑,儘可能獲取更多與修行有關的信息和資源,舉一反三,解決自己修行上的問題。
李修平問道:「兩位師兄這次也會參加升仙大會?」
姓韓的弟子點頭道:「我們劍閣只有一個名額,師尊決定讓我參加。」
李修平點了點頭,整個華陽宗本來就那麼幾個名額,作為外門的劍閣能分到一個,就足以證明外門劍閣就算是放在整個華陽宗,也有不低的地位。同理,這也證明了眼前這姓韓的弟子,在華陽宗年輕一輩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姓韓的弟子苦澀道:「畢竟是百年才有一次的盛會,作為一名修士,能夠有幸遇見並參與,是我的幸運。可作為華陽宗弟子,我又不希望自己有參與的資格,就好像是」
李修平替他補充道:「對宗門的一種侮辱?」
姓韓的弟子點了點頭。
李修平搖頭道:「這就說明韓師兄任重而道遠,因為這不僅是韓師兄的機會,也是華陽宗的機會,若是能在升仙大會上嶄露頭角,於自己,於宗門,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姓韓的弟子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是李修平對他的安慰。
作為一名修士,好不容易遇上這樣的盛會,誰不想參與其中,大放異彩,千古留名?可作為一名華陽宗弟子,以自己的實力境界都能參與,就足以證明華陽宗如今的處境是何其艱難。
這就是姓韓的弟子為何會覺得矛盾的原因。
這一點,李修平能看出來,所以才會勸慰姓韓的弟子。
李修平跟姓韓的弟子不一樣,更確切的說李修平跟任何一名華陽宗弟子都不一樣。所有的華陽宗弟子,都把華陽宗當成自己的家,個人榮譽遠遠比不上宗門榮辱。而李修平如今剛剛進入華陽宗,都還沒有融入華陽宗,並沒有太多宗門歸屬感,一些想法跟華陽宗弟子不一樣。
這一點,姓韓的弟子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所以他什麼也沒說。
希望姓韓的弟子可以鼓起勇氣,為宗門爭光,不以宗門衰敗、自身實力低微為恥,這是李修平的善意;不將一切說透徹,講清楚,讓李修平尷尬,是姓韓弟子的善意。
兩個人能夠相互了解,還能相互理解,是彼此的幸運。
李修平回到住處,就看到徐半生坐在門前的階梯上,嘴裏正念叨着什麼,不停努力回想着什麼。
李修平走到他面前,笑着道:「徐師兄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徐半生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