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月沒有大意,死死盯着狐祖的一縷神念。
這一縷神念得來頗為不易,是有蘇長寧祖上傳下來之物。
但未得到狐祖心血之前,有蘇長寧根本無法完全煉化,更別提使用了,故而一人籌備了數年。
直到,與葉凡聯手從有蘇長青那裏搶來了狐祖心血。
好在數年安排,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躲在暗中的有蘇長寧面無表情,倒是紅色耳飾微微搖晃,傳來環兒的聲音。
「姐姐,狐祖的一縷神念能殺死任南風嘛。」
「殺不死。」
有蘇長寧努力讓聲音平靜。
「啊?」
環兒慌張道:「那、那怎麼辦呀,姐姐我們快逃吧。」
「逃?」
有蘇長寧手指捏的發白:「又能逃到何處去!這妖女一身神通皆是七彩,恐怕是傳說中的七彩宗弟子。今日不殺了她必死!」
但殺了也是死。
只是死的能稍微晚一點。
近乎是有蘇長寧念起的一瞬,狐祖神念轟然爆開,露出其中滿是鮮血頗為狼狽的任南風。
她披頭散髮衣衫襤褸,面色慘白無半點兒血色,大口喘着粗氣,臉上是頗為瘋癲的笑容。
「想殺本宮?你也配!」
「」
風無月心底輕嘆,祭煉數年的狐祖神念,終究還是殺不死這個妖女,實在可惜。
但。
能將其重傷已經很不錯了。
他攥緊望月寶扇,正欲攻擊,神識籠罩範圍內有一顆散發着七彩神芒的珠子憑空飛來。
速度極快!
快到風無月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着七彩珠飛至眉心。
要死了?
這是風無月此刻唯一念頭。
任南風唇角勾起:「本宮的七彩珠來了,能死在七彩珠下,你的魂魄永生永世別想逃離,淪為本宮的——嗯???」
話音未落。
任南風瞳孔瘋狂收縮,她的七彩珠呢?
明明到了風無月眉心一寸,卻沒有預想中的貫穿對方腦袋,而後飛回她的體內,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是的。
就是憑空消失。
任南風竟然感應不到她凝練了上百年的七彩珠。
「本宮的珠子呢!!!」
任南風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
風無月回神,似是想到什麼,先是神色古怪,而後釋懷的大笑出聲。
難怪。
難怪葉凡要讓他帶着黑色古玉,原來還可以這樣。
在不久前,風無月與葉凡進入古玉空間,他不僅見到了正在吃火鍋的風有雪,也看到了南宮婉。
簡單敘舊,風有雪得知哥哥即將有一場惡戰,便將保命的望月寶扇遞來。
之後,便是葉凡要求風無月帶上『古玉』。
本來風無月是拒絕的,萬一他真死了,豈不是也得連累葉凡跟妹妹?
雞蛋哪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裏!
卻是沒想到,還真讓葉凡誤打誤撞幫上忙了。
先前那弒仙一箭,是葉凡藉助風有雪、南宮婉體內靈氣,拼着體內元嬰近乎潰散的巨大代價,破了任南風的保命玉墜。
如今更是『吞』掉了詭異莫測的七彩珠!
「風無月,本宮的珠子哪兒去了?你將本宮的七彩珠還回來!」
任南風慌了。
徹徹底底慌了。
對七彩宗門人而言,一旦丟失七彩珠,不僅意味着大部分神通術法無法使用,更意味着要受到宗門責罰。
弟子、長老甚至宗主都可以死,但七彩珠不能丟。
哪怕是外門弟子的七彩珠丟失,都會傾盡宗門力量找回。
找回珠子。
丟失者,死。
找不回珠子。
丟失者,生不如死。
即便自絕也無法逃避責罰,因為宗內皆有他們的一縷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