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頜首道:「別急,慢慢說。」
劉忠抱拳道:「道長,您這邊請。」
葉凡看了眼賣油紙傘的張大姐,有些奇怪劉忠為何要背着她,並且緊張兮兮的壓低聲音道:
「我侄子懷孕了。」
「???」
葉凡一腦門問號。
現在科學的確發達,男人居然都可以懷孕。
「不瞞道長,我那侄子其實是女兒身。」
劉忠語氣苦澀,雖然葉凡並未追問,但他還是一五一十的解釋起來:
「說起來也是家醜,我們劉家共有兩支。本家在國內,還有一支在國外,但劉家繼承人必須得是男娃。我大嫂懷孕時,我大哥碰巧出了車禍,傷到了男性功能」
「那你呢?」
葉凡神色詫異。
「我並非劉家嫡系,我父親是劉家養子。所以我那侄女只能是侄子,否則數百億資產將拱手相讓給海外的分家,至於本家跟分家的恩怨就不跟您細講了,總之是一筆說不清楚的爛賬。」
劉忠苦笑道:「當年我跟大哥的計劃是演一齣戲,等我侄女以男兒身『娶妻生子』後,她再假死脫身,計劃也一直順利,但我這侄女突然懷孕了!」
葉凡等待劉忠後面的話,懷孕不可能是病,更不至於費盡心思去玉女觀求助。
果然。
就聽劉忠神色恐懼道:「道長,我那侄女跟男朋友連續八年同房沒有子嗣,她男朋友半年前去了國外,偏偏我這侄女兩個月前莫名其妙懷了孕!」
葉凡欲言又止。
劉忠知道葉凡想說什麼,搖頭道:「道長您可以放心,我侄女潔身自好,絕不可能與其他男人有染。那個胎兒是鬼嬰!」
「哦?」
葉凡想到劉家老宅的詭異,突然有了點興趣。
「我們請了金陵城雞鳴寺的住持,那位高人說是老宅有冤魂不散的厲鬼,這鬼嬰便是厲鬼之子。我大哥沒辦法,只能對外宣稱老宅風水不好,搬了出去。」
「雞鳴寺的住持與老宅中的厲鬼鬥法了數次,無不是重傷而歸,他給我們指了條門路,說可以求助崑崙山玉女觀的高人」
劉忠將事情始末講了清楚。
葉凡點頭道:「明白了,讓你侄女過來吧。」
「嗯嗯嗯。」
劉忠連連點頭,沒有半分猶豫。
沒辦法。
雖然不知道這位小道長的手段,但劉家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否則別說劉家的資產,就連苦命的侄女兒都將香消玉殞!
劉忠給大哥打完電話,便看到葉凡伸手觸碰老宅的鎖。
「咔噠」
一聲輕響。
門鎖脫落。
葉凡撩起長袍邁步進入這棟二層小木樓,霎那間陰風拂面,讓緊隨其後的劉忠不寒而慄。
「吱呀——」
木門驟然關閉。
明明是烈日高懸的下午,木屋內卻黑的可怕,近乎沒有一絲光亮,配合上空蕩蕩的房間,莫名的陰森詭譎。
「道長,以前老宅採光很好的,自從我侄女懷孕後,屋子內寒氣越來越重對了,那厲鬼就在後院的井中。」
劉忠雙腿開始發抖。
畢竟是個普通人,在明知有邪祟存在還敢跟着進來已經算膽子大了。
葉凡去了後院。
這裏更暗,暗到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夫君」
院落中突然傳來一道女子呼喚聲,淒楚哀婉到令人脊椎發涼,嚇得劉忠嗷的一聲抓住葉凡手臂,身體哆哆嗦嗦。
「」
葉凡沒被這女子呼喚聲嚇到,倒是被劉忠嚇到了。
葉凡無語道:「劉管事,你要是怕就先出去。」
「不、不怕。」
劉忠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我我不能把道長您一個人丟到這裏,我得跟您共進退,這是劉家,我不怕!」
「夫君」
隨着如泣如訴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