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吧?
好吧,其實是細雨。
模糊的視線隨着腳步的邁出,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雨,吉崎川打開傘,有些不太習慣的戴上近視眼鏡,並將傘傾斜,擋着斜飛的細雨。
穿越之前,他從未有過戴眼鏡的習慣,可穿越後的這具身體卻是嚴重近視。
戴上眼鏡,看向陰沉卷積烏雲的天空;
吉崎川不知道是否每一個穿越者穿越後,必定伴隨着下雨、颳風,又或者暴雨傾盆。
反正在前世的小說中,經常看見這種描寫,這應該不是作者不知道咋水字數,所以瞎幾把用景色來湊,這分明是為了襯托出穿越的氣氛。
之前繳納完房租,吉崎川才發現屋內有些雜亂,原身就像是一個宅男一般,每日除了炒股就是上班,對於自己壓根不修邊幅,所以在學校中也很少有人待見。
他很難接受這些,所以花費了一些時間將屋子整理了一下,便打算買些東西,至少讓這個屋,更像一個家。
「刮鬍刀、洗髮水、還有清洗廁所的除垢劑。」
他口中默念着,在這時,目光盡頭、細雨瀰漫處,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穿着白裙的少女,此刻正蜷縮依在超市屋檐的牆角,盡力躲避着那飄來的細雨,整個人就像是被拋棄一樣,弱小無助又可憐;
這,怎麼回事?
吉崎川微微皺眉,快步走向前。
當走近後,方才發現後者將那隻黑貓摟在懷中,明明飄着大雨,但懷中的貓毛髮依舊乾燥,而少女身上的白裙已被打濕,貼在皮膚上,隱隱可看出姣好的身姿;
「川又同學,你沒帶傘麼?」
因為不知道她的名字,吉崎川遲疑片刻,最後用姓作為稱呼。
聽見熟悉的聲音,伽椰子下意識抬起頭,無措的目光中帶着一絲驚慌,從來沒有人打攪過躲在此處的自己,當這名老師開口的時候,她下意識便以為自己會被趕走;
自己讓他覺得有些礙眼了,伽椰子心中下意識這樣悲哀的想到,張了張嘴,中氣不足:「我剛剛才到,沒沒待多久,現在馬上就離開。」
這句話一下子讓吉崎川警惕起來,這似乎並不是沒帶傘,所以不得已只能留在這裏,反倒是像是被人趕出家門,而恰遇下雨,所以只能待在這裏。
不過當看着馬上起身,準備冒雨離開的女孩,他心頭不由得嘆了口氣,原身這個傢伙,究竟給了人家怎樣的陰影?
「川又同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沒傘的話,可以把我的傘拿去用。」
她正邁步的腳下一下子僵住了,回頭,一副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吉崎川,那陰鬱蒼白的臉瞬間浮現一絲紅暈。
作為毫無存在感的人,伽椰子這輩子從未被人關注過,無論是父親和母親,在家裏她基本被當做空氣對待,自小學到現在,她也總是被孤立的那個。
直到此刻,竟然有人願意給她這個毫無存在感的人送傘?
縱使這個人曾經對她拳腳相加,可他願意把傘送給自己誒,他其實之前也是故意打自己、或許之前是自己誤會了,他只是想要引起自己注意力而已?
一時間,那種被人注視、甚至被人關懷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感覺四肢在顫抖,大腦缺氧一般,急促的喘息,激動的無以復加。
如果如果能被人注視的話,就算是一直虐待自己,也可以!!
「謝謝」
心中無數的念頭浮現,各種複雜情緒更似火焰一般燃燒,但她語氣卻依舊平穩的可怕,臉色的陰鬱也完全消失,懷中黑貓「喵」的一聲,跳了下去;
她的右手卻是不自覺摸上右腿處青紫的傷口;
那是之前被面前這位老師毆打、留下的創傷,她緊緊的按壓着,那種持續的疼痛,似乎在透過棍子與老師心連心的交匯一樣,她有些病態的笑了起來;
吉崎川並不知道面前少女的心理活動,只是看她臉微微發紅,右手背後,以為是害羞。
他將傘塞到後者冰冷的手中,隨後說道:「你這身衣服都濕透了,可能會感冒,進去待一會兒吧,裏面有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