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可總算來了!我這VIP爐子可專門給你留着的呢!」
「」
雖然感覺這個混蛋東西似乎在詛咒自己,但吉崎川找不到證據,而一邊伽椰子聽見這個話,對於這個傢伙的第一印象便十分不好;
伽椰子不喜歡這樣詛咒老師的玩笑。
「喏,那兩個,幫忙扛下來吧!」
吉崎川並未計較他的話,將警局的死亡證明遞給後者,指了指車上,那火葬場老闆則是仔細看了一遍證明後,這才吩咐兩名壯漢將屍體扛了下來;
「需要幫忙修屍麼?告別會、花卉、花圈、服裝,我們應有盡有,要是沒有照片的話,我們還能給你化妝成栩栩如生的樣子,幫你們拍靈照。」
「放心,哪怕是車禍被撞得支離破碎,我們也有縫皮補屍法把他做的規規矩矩的。」
「臥槽!」
在這時,似乎有一名壯漢手賤拉開了半截拉鏈,當即嚇得坐在地上,臉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八嘎!你怎麼做事的!」
在這時,那老闆怒罵一頓,後面看向吉崎川又面帶春風;
「不需要,反正就算是再精緻,後面也無非是一堆骨灰而已。」
吉崎川拒絕了所有服務,只讓他趕緊燒掉。
「行吧」
從剛才根本沒有跟行的人,他便知道這一單估計沒有額外收益了,畢竟告別會、花圈、補屍這些都是做給人看的。
都沒人,誰會去看?
隨着屍體被推進不同的爐子,火焰熊熊燃起。
一切終於結束了。
伽椰子坐在凳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
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一個表情?這樣一直板着臉對不對,別人火化父母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
還有——老師現在坐在自己旁邊,離自己好近啊。
前面火光閃耀,現在又是大冬天,外邊凍人,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但伽椰子有一種和老師並坐在爐前烤火的感覺,於是,她把外套脫了。
因為有點熱。
與此同時,吉崎川也沉默着看着爐子玻璃透過來的火焰;
自己真的要那樣做麼?
昧着良心,說着違背道德的謊言
——非得要六個垃圾袋?
「等等」
「你們倆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在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出去散散心麼,為什麼都坐在這裏看着?」
在這時,那工人實在扛不住這兩個人的死亡注視,忍不住吐槽道;
啊這——
吉崎川這時才回過神來,目光看向一邊的伽椰子,後者啊?伱啥時候把外套都脫了?
「伽椰子,我們出去散散心吧,你別太傷心了。」
「啊?哦。」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理解了吉崎川的意思,穿上外套,便跟着老師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在路上並行,因為火葬場遠離市區、在山上的原因,此刻遠遠看去,便能看見在城市很少見的綠色青山,特別是公墓那邊,風景竟也十分不錯,
如一座山被斜着削掉一樣,上下零散各種植物、中間則是墓碑,風平浪靜,有一種寧靜的安心感,讓吉崎川覺得日後自己死了埋在這裏也不錯。
「伽椰子,你想要多久舉行葬禮?」
「全聽老師的。」
「你呀,就不能獨立思考麼?」
吉崎川嘆了口氣,揉了揉伽椰子的小腦袋,在某些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在角色扮演中,扮演一位老父親的角色。
「我會獨立思考的,我思考的結果就是全聽老師噠!」
她握緊小拳頭,性格從父母死後,在吉崎川面前便沒有了那種陰鬱,甚至能開玩笑了。
或許這也是一種改變。
「等這件事結束了,便是你全新的生活了,伽椰子。」
全新的生活事實上,從住進老師的家裏面,自己的新生便開始了。
——大學,真是好呢,像是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