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柔順的黑色長髮,佩戴着氧氣面罩,再加上剛剛過了麻醉,胃部因為洗胃更是難受得要死。
過了麻醉後翻江倒海的痙攣劇痛,這讓他說話變得十分困難。
剛才能說出那兩句略顯清晰的話,已經耗費了吉崎川全部的力氣。
他此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看着面前貼在自己身上的兩個臉頰,吉崎川知道他們是怕極了,但還是那句話。
這一切都是咒怨的錯,孩子們只是恰巧幫咒怨做了這些事情而已,這一切並不怪她們。
病房中溫馨的畫面持續了很久、很久。
伽椰子並沒有抵抗,甚至享受着他這樣如擼貓一樣的動作。
甚至於就連一向高傲的富江,此刻在原本是自己通靈社「下屬」的伽椰子面前,也不再展現強硬的一面,而是顯得格外的柔弱。
或許是緊繃的情緒被卸下後,臉上佩戴的面具也沒有精氣神再繼續維繫的原因。
這是伽椰子第一次看見這樣柔弱紅着眼圈的富江同學,像是鄰家楚楚可憐的妹妹,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要是之前,伽椰子看見富江同學也這樣,心中肯定會吃醋。
但此刻,懷着差點陷害富江同學的愧疚,她心中所有的妒忌情緒全都消失了。
甚至,她慶幸於現在老師還活着、自己能和富江同學一同相擁在老師的懷中。
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沒有之一。
直到吉崎川又積累了一些氣力,看着還跪坐的二人,有氣無力說了一句:「伽椰子、富江,你們,也去休息休息吧,老師有點累了。」
聽到這句話,伽椰子立馬起身,將老師四周的被子折皺理好,蓋上被子。
「老師,那我在外邊去等你」
「你回家,睡覺!富江,也是!我有人看!」
看着吉崎川虛弱又有些生氣的樣子,伽椰子不敢反駁,低聲應了,隨後徘徊着一遍又一遍整理被子的邊角,就是不願意離去。
這讓吉崎川又好氣又覺得好笑,更可笑的是,自己還肚子還疼着,扯個笑臉都做不到。
他拍了拍伽椰子的手:「害怕,你就去跟富江同學一起睡。」
「我才不害怕呢!「
伽椰子嘟着嘴,將被子最後擺正,這才拉着原地不知所措的富江往外邊走去;
病房很快就空了,吉崎川閉上眼,腹部的劇痛經過時間的沖刷,此刻已經緩解部分,但還是難受。
他只能閉目養神,對抗身體的異樣。
不過,這更讓他覺得自己的弱小、哪怕這個世界如此逆天。
自己總歸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所做的事情,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應該做的事而已。
「咔嚓——」
聽見門把手細微的動靜,吉崎川猛地睜開眼睛,抬眼看過去;
只見穿着風衣的琴子雙手插兜,像是NPC刷新一樣,推開門露出半個身子。
「剛剛看見伽椰子和富江出去了,我這才進來,害怕打攪你們之間的好事。」
聽見這句話,吉崎川心中對於這個明明就是害怕咒怨,但還故作牽強用這種理由來試圖掩蓋真實的琴子有些無語。
菜就多練好吧,你看我縱使一手抱着伽椰子、一手抱着富江,依舊可無敵於天下!
「嘖,你運氣倒也不錯,我那會兒恰巧發現了伽椰子買的藥不對勁、後面又調查出成分,用最快速度給你配置了解藥和救治方案,沒想到真把伱救下來了。」
「對了,你知道那個藥多少毫克致命麼?」
「五毫克便可致命,哪怕立馬洗胃,甚至都有可能損傷神經成為植物人,而且兩種毒藥的解藥還是衝突的,只能置換解決一種藥後,再去解決另一種。」
聽見琴子簡單的話,吉崎川立即便知道她在這後面廢了多少心血。
他決定收回之前對於義父大不敬的話呸,義母!
從今天開始,琴子小姐,您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我的義母!
「哦,差點忘了,你還插着管子,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