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九月結束的最後幾天,星爾城外城南部近半屬於自由之刃。
弗朗科伊斯花了些時間,將掌控的十六條街道的幫派全部處理併吞並,然後撒錢和食物,派鹹魚幫晝夜不停地巡邏,儼然形成一座城中之城。
不過這也差不多接近他們悄然發展的極限,或者說是斯賓塞所能庇護的極限——這些天斯賓塞擔驚受怕,總是半夜驚醒,整天帶着城衛軍盯緊城主府和重要街口,防止有人告密,一睜眼王國的刺客就站在床邊。
而弗朗科伊斯最近和小斯莫產生了一些矛盾。
起因是鹹魚幫在吞併一個幫派,並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貴族時,小斯莫看着貴族臥室里被折磨至死的農夫之女時沒忍住,用同樣的方式折磨了他幾十分鐘,才被報信趕來的弗朗科伊斯阻止。
隨着自由之刃擴張,他們見識到貴族的奢靡生活和越來越多的黑暗面,很多人的心態逐漸發生了轉變,小斯莫的行為也越來越激進直到做出了這種事。
弗朗科伊斯情理上認同小斯莫的私刑——但作為貫徹自由城理念的自由之刃一員,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你要記得我們的使命!」
小斯莫的『小』源於童年時期的營養不良,比安南還要矮一些,但此刻他眼神堅毅,仿佛和弗朗科伊斯平視:「正因我記得,我才沒法忍受貴族以折磨平民取樂。」
「權利需要鎖銬,沒有鎖銬的權利只會滋生腐敗,你的所作所為和那個貴族又有什麼區別?」
「那我寧願用自己的方式踐行正義!」
弗朗科伊斯聲音轉冷:「小斯莫,你還不是自——」
「奧爾梅剛剛好先生!」瘸腿巴布打斷弗朗科伊斯的衝動之語。
弗朗科伊斯看了他一眼,咽回要說的話,冷聲道:「小斯莫,你不再是百夫長了,接下來幾天就待在鹹魚街老實反省!」
小斯莫一聲不吭的出門了。
瘸腿巴布這才嘆了口氣:「那個孩子沒有惡意他從小就生活在貧民窟,被姐姐拉扯着長大,但在一天他回到家中時,看見家門打開,一個傭兵趴在姐姐身上」
「我知道,所以他更應該控制住自己。不會控制自己情緒,我們和野獸有什麼區別?」
房門又被打開,斯賓塞走進來:「你找我?」
「我要去見一見那位副城主。」
斯賓塞先是愣住,然後做出「這一天終於來了」的深呼吸:「為什麼?」
「我們太顯眼了,該是時候換個大人物了。」
「那你找錯人了,我和你說過,他是個徹底的政客,說的話十句有十一句是假的——」
「我知道,但他不是說過,希望見一見我嗎?」
「我不是說了嗎,他——」斯賓塞突然聽出額外之意:「你的意思是?」
星爾城,城主府。
城主府的人絕想不到,這個跟着斯賓塞進來的傢伙居然就是王國四處通緝的自由城人。
連副城主抬起頭後都呆愣了好久:「伱們真是膽大。」
「比起您來說還是差了一點,達萊爾副城主。」弗朗科伊斯噙着笑容。
副城主瞥了眼悄然繞到自己側面的斯賓塞,不動聲色:「你冒着風險跑來見我,想和我說什麼?」
「我想您應該已經猜到了和我們合作。」
「我不會背叛瑞坎爾王國。」達萊爾副城主的回答讓弗朗科伊斯始料未及。
他以為會討價還價一番,沒想到是乾脆的拒絕。
斯賓塞這時站出來故意說:「副城主,不是你暗示我想和自由城人接觸嗎?」
「斯賓塞」達萊爾副城主語氣帶着威脅。
「副城主先生,許多人都看見我走進你的辦公室了。」弗朗科伊斯同樣回以脅迫。
「你」
這本來是達萊爾給自由城人挖的坑,沒想到被他們反利用坑了自己
「哼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屈服的。殺了我,你們也逃不掉。」達萊爾副城主擺出一副不配合的模樣。
弗朗科伊斯望了眼斯賓塞,會意的城衛官走到窗前,盯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