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這一魔法生物沒有繁衍的能力,所以它們的初擁某種程度來說是繁衍的替代品:而且兩者很像,都是注入精華,使其催化——只不過有數量限制。
骷髏王用收集毒蛇毒牙毒液的方式提取出伍德僅有的一小滴初擁之血,用法師之手托在半空,避免被污染。
「這麼少?你在吹牛吧,這連初擁一個都不夠。」站在一旁的安南說。
「少少也夠用!」伍德底氣不足。
他只是個被不小心被吸血鬼咬了的血仆,沒有接受系統性的血族知識,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夠了。源血本身是一種力量,初擁時全部注入會得到全部力量,分散注入則會平分力量。」
伍德連忙朝骷髏王投去感激的目光。
安南恍然,看來骷髏王要做的就是同樣的事:把初擁之血分成數百份。
只是它是用魔法鑑定初擁之血的特性,然後在不改變性質的情況下通過魔藥和法術將其稀釋,利用高深的魔藥學、鍊金術和法術造詣完成手搓疫苗的壯舉。
安南情不自禁感慨:「魔法還真是奇妙啊」
「我好冷嘚嘚嘚」
沒了源血的伍德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作為吸血鬼本就蒼白的臉龐此刻白的像個死人。
「他沒事嗎?」安南問骷髏王。
「用你能理解的例子,他現在就像被魅魔榨乾的男人,短時間會很虛弱。」
「懂了。」
骷髏王調配起魔藥,數十種煉金材料從它的魔法戒指里飄出,被法師之手操控着,或搗碎,或鞣製,或摻雜而從這裏開始,安南已經看不懂了。
像個泥巴種一樣的安南向被冷落的伍德。
「我要吸血!」他獅子大開口:「真正的人血!」
因為《自由城法典》,安南不讓伍德隨意傷人,所以習慣的伍德都用牲畜的血或者葡萄酒替代這也是背靠自由城,但伍德連勳爵都沒到的原因。
「可以,正好我昨天抓了不少人,你一會兒挑幾個人,讓你喝個夠。」安南答應了他。
被驚喜砸中的伍德失語,安南問骷髏王:「疫苗做出來要花多久?」
只是閒聊了一會兒,一大堆浮空的魔藥消失不見,只剩一團殷紅的血球飄在半空。
「已經好了。」骷髏王說。
安南露出了泥巴種才會有的茫然:「您只用了幾分鐘就」
骷髏王的魂火躍動着:「我加速了思維,所以其實是三天。」
「那也很快了」安南知道骷髏王這麼做的原因:「謝謝您,骷髏王先生。」
「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忙,而且我也得到些啟發。」骷髏王的頭骨看不出情緒,但讓人覺得它在笑:「我也需要你幫我個忙。」
「什麼?」
「還不是時候那一天到來時我會找你的。」骷髏王說,讓安南找來幾名病患測試效果。
安南讓小斯莫挑出三個病人做實驗,他們的染病程度分別是從輕到重,年齡也是年輕人、中年人和老人。
「你們已經知道了要做什麼,有什麼要說的嗎?」安南問病人們。
三人中的中年人用力咳嗽,幾乎連肺都要咳出來,抬起的嘴角帶着血絲:「咯請開始吧,安南先生,我們沒想到還有得救的機會」
「配合你們後我還能拿武器嗎?」年輕人說,「我不想像他們一樣爛在山洞,給我一把劍,我要去戰場。」
老人則垂着頭,他是被人背進來的,再不治療,最多能再撐半天。
骷髏王從血球分出三根血絲,像是蚊子叮了一口,鑽進三名病患的脖頸。
安南沒見過吸血鬼初擁的畫面,但應該和眼前差不多:沉悶的心臟跳動聲清晰地響起,鑽進脖子裏的血絲似乎鑽進了眼睛裏,在瞳底形成一道微彎的血色月牙。
體格最好,最年輕,剛染瘟疫的年輕人直起微彎的背脊,然後皺眉捂住了嘴巴。稍遜些的中年人先是面色恢復紅潤,不再咳嗽,肚子裏傳出悶雷般的咕嚕聲。最嚴重的老人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但沒有睜開眼睛。
「我感覺好多了。」中年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