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都內城,淨化庭。
魔法燈散發着朦朧的光暈,壓抑的氛圍籠罩着大廳。
審判官盯着噤若寒蟬的手下們,用比雪山還要冰冷的粗糲聲線說:「所以,你們要我相信,你們讓一群精心培養的臥底被一個記錯了口令的哨兵一個一個殺死了?」
關鍵是他們的計劃暴露了,從暗處來到了明處,藏在城衛軍里的那群自由之刃一定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手下硬着頭皮答道:「審判官大人,我們為了混入城衛軍,安排的都不是職業者,沒想到出了意外我們隨後調查到當時在瞭望塔上的哨兵是軍事大臣的侄子。」
不想聽手下辯解的審判官聽見這句話,逐漸冷靜下來:「雷納多的侄子?我怎麼不知道他有一個侄子,還讓自己的侄子去城衛軍當哨兵。」
還是說雷納多知道了淨化庭的行動,通過這種方式警告他們?
王國的軍事大臣都站在了自由之刃那邊?
審判官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
要是連這種大人物都被拉攏,整個王國豈不是都被腐蝕了!?
「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要說出去,退下吧。」
手下們長舒口氣,沒人會把自己的失敗宣揚出去。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既沒被哨兵殺死,又沒被懲罰真是太好了。
他們離開了,留下審判官思考:現在加入自由之刃還來得及嗎
「女士,你的聲音很好聽。」
「真的?那你想不想聽我叫上一整夜?」高貴而豐腴的夫人媚眼如絲。
「呃我的叔叔讓我早點回去。」安南假裝聽不懂貴婦的暗示。
「沒關係,給我幾十分鐘就行。」
「我的叔叔在喊我!」
安南藉口離開,繞過熱情女士的「我的裙子系帶好像開了,你能幫幫我嗎?」,跑回到正和友人談事的雷納多身邊。
「南方的糧食過來也會變得抱歉。」雷納多先和友人致歉,露出看待晚輩的慈祥問道:「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
扮演軍事大臣的侄子的安南說道。
安南這樣提議時雷納多覺得有些冒犯,他覺得無所謂。這讓雷納多感激的同時又不僅長舒口氣,看起來自己真的不會在戰後被清算了。
「這是你的侄子?我有一個女兒和她年齡差不多」
「他已經訂婚了。」知道斯馬洛弗爵士要說什麼的軍事大臣提前說道。
斯馬洛弗爵士流露惋惜,端起一旁的酒杯:「那一會兒聊。」
「一會兒見。」
斯馬洛弗爵士走開,安南望着他的背影:「他是我們的人嗎?」
「很難,他做糧食生意,因為你們的封鎖賺得盆滿缽滿。」
「懂了,既得利益者嗎?」
軍事大臣咀嚼着這個詞,點了點頭:「他的生意依託王國存在。除非到最後時刻,否則恐怕他是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他換了一個話題,問安南宴會進行的怎麼樣。
「很無趣。」
宴會不止邀請了加入自由之刃的貴族,還有雷納多準備拉攏、沒有拉攏、不值得拉攏的熟人,這讓身份是「雷納多的侄子」的安南既不能宣傳自由城打廣告,也不能推廣魔法影像。
出於軍事大臣的警惕,得知安南真實身份的人僅限於忠於自由之刃的那幾人。
「貴族們不可相信,他們隨時能像背叛王國一樣背叛我們,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您的存在。」
「先生,我能邀你共舞嗎?」一道女聲從旁響起。
「不當然。」聽出是瑪莉亞的聲音的安南改口,和軍事大臣笑了笑,握住瑪利亞的手,迎着一眾嫉妒的目光,走進舞池。
仿佛故事中的男女主角登場,旁邊的樂師換成了舒緩的,似乎是《法師塔淪陷》變奏的音樂。
「那時候我一直幻想着這一幕」
因為身高差,只能低頭湊到安南耳邊的瑪莉亞輕語。
「我以為當時我們是敵人。」安南微笑說。
「確實是,不過正因如此,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