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部長你都安排好了,我能說不同意嗎?」
姜文鴻冷眼看着安江,漠然道。
安江已是把原則底線都拋出來了,而且還把聲勢鬧得這麼大,搞出一幅要逼宮的架勢,他就算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難道還能說不同意嗎?
若是不同意的話,那豈不是等於告訴所有人他心裏有鬼,這件事與他有脫不開的干係?
「姜書記你同意就好。」
安江平和笑了笑,也不再多言,轉身便朝電梯間走去。
組織部一應人等見狀,慌忙跟在了安江的身後。
姜文鴻臉色陰沉的轉身回了辦公室,甩手重重將門帶上後,五指猛地捏成拳頭,一拳砸在牆上,咬牙切齒的恨恨道「王八蛋,王八蛋!」
他算是看清楚了,安江就是要用這種逼宮的手段,把事情鬧大,把他給架上去,讓他完全沒有辦法說出反對之語,只能被迫點頭答應。
這種手段,或許是不合規矩,可是,這種所謂的規矩,都是不成文的規矩,從來沒有任何一條明文規定要求人不能這麼幹。
不過,這件事,不能他一個人擔着,有麻煩,那就得大家一起承擔。
怒罵幾聲後,姜文鴻拿起手機,找出余水德的號碼撥了過去,待到接通後,講了下原委,低沉道「余廳,事情出了點兒變數,市委組織部的安部長發現了情況,剛剛帶着組織部的同志跑來興師問罪,要對此事深挖到底,還要向當時經辦此事的國明同志發函協助調查,我這邊實在攔不住,也沒辦法攔,你看看,你那邊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個人,是瘋了嗎?」余水德也被姜文鴻的話給驚到了,愣了半晌後,錯愕道。
他沒想到,安江竟然能幹出來這種逼宮的事情,還搞得如此大張旗鼓。
只是,如此一來,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了。
有些事情,沒發現的時候不到四兩重,可一上稱,那就是一千斤都打不住。
就拿王曦的事情來說,野雞文憑,工作履歷造假,不查的話,屁事沒有,可是一查,那就要牽扯到姜文鴻,牽扯到余水德,還要把唐國明拖下水,一位正廳,兩位副廳,搞不好,就是個官帽不保,這分量,何止千斤?!
只是,余水德當初敢這麼幹,就是因為覺得他位置極為重要,下面的幹部就算發現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深究。
誰能想到,偏偏碰到了安江這麼個異類。
簡直就像是一條瘋狗,逮着人狂咬。
「姜書記,你們之前相處的不是不錯嗎?就不能通融一二嗎?抬抬手,大家都過去了。」緊跟着,余水德不死心的詢問道。
「要是真的不錯,他會這麼興師動眾嗎?」姜文鴻苦笑一聲,緩緩道。
余水德長嘆一聲。
青州最近的事情,他也聽聞了一些。
說老實話,他心裏此刻也有些埋怨姜文鴻,幹嘛要跟安江鬧得這麼僵,要是不鬧的這麼僵,事情或許還會有回寰的餘地,安江也不會這麼上綱上線。
「余廳,放棄幻想吧,為今之計,要麼就是找人擺平他,要麼,就是讓王曦同志自己辭職,這樣的話,還有回寰的餘地。」姜文鴻沉聲道。
「我知道了,讓我想想。」余水德目光變幻,緩緩道。
他知道,姜文鴻說的是實情。
這個時候,再去埋怨誰已經沒有意義了,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余廳,恕我直言,這件事,只怕只有第二條路可走,想找人壓制他,或者跟他談條件,是絕對不可能。而且,要走第二條路,動作就一定要快,馬上辭職,辭職完就離開齊魯,哪遠去哪!還有國明同志那邊的工作,也一定要做好,只有他咬死了是楊晨峰授意,並且願意接受紀律處罰,才有回寰的餘地!」
姜文鴻見余水德到了這個時候,似乎還心存幻想,當即眉頭一皺,向他直言不諱道。
經過這麼幾次三番,姜文鴻實在是太了解安江了,余水德想找辦法壓制安江,只會適得其反,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就只有第一條。
「姜書記,情況至於這麼差嗎?」余水德皺了皺眉,語氣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