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鷗也是個可憐人!
安江聽到凌鷗這話,不由得輕輕嘆息一聲,看向凌鷗的目光多了些憐憫和同情。
他有些明白凌鷗為什麼到了這個年紀還是個老姑娘了。
原因很簡單,經歷過了這樣的傷痛,哪怕是有人喜歡凌鷗,凌鷗也會本能的去懷疑對方,喜歡的到底是她,還是她父親手中所掌握着的權力。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人心長在肚皮里,誰能看得清楚呢?
「後來呢?」安江輕嘆一聲,向凌鷗詢問道。
「沒有什麼後來,分手了。」凌鷗搖搖頭,帶着些微醺,身體斜斜的,豎起一隻手,靠在了小手臂上,輕笑道「他是個苦孩子出身,沒有背景,沒有資源,想往上走,太難,所以才想走捷徑而已。聽說,現在還算是個好官」
安江有些錯愕的看了凌鷗一眼。
他本以為,凌鷗會盛怒之下,如某部電視劇里的鐘小艾同志輕描淡寫說的那般權力小小的任性一下,把這個虛情假意的傢伙直接發配到一個鳥不拉屎的苦崗位上,讓這傢伙一輩子都再沒有出頭之日。
可着實沒想到,凌鷗居然就這麼放過了對方。
這一切,當真是夠出人意料的。
要知道,以凌富升的身份,以及這些年的升遷路線,凌鷗若是想對付那個人的話,絕對會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輕易,一句話就能讓對方的政治生命就此戛然而止,除非辭職,否則的話,這輩子就只能在最困苦磨人且無法寸進的崗位上打轉,干一輩子也解決不了副科待遇。
但沒想到,凌鷗在遭受背叛後,居然沒有小小的任性一下,而是選擇了放過對方。
「無論怎麼樣,總歸是愛過,那就給大家都留點體面,何必最後以撕心裂肺的痛苦來慘澹收場呢?他只是對不起我,也不是對不起他的工作」凌鷗苦澀的笑了笑,淡淡道。
安江輕輕嘆息着點了點頭,看向凌鷗的目光卻多了幾分動容。
掌握着權力,可是沒有讓權力任性的人,這世上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我相信,有一天凌校長你一定會遇到那個人的。」下一刻,安江向凌鷗溫和道。
「但願吧。」凌鷗想要搖頭,但最終苦澀點點頭,然後舉起酒杯,笑道「來,繼續喝。」
安江看了眼時間。
凌鷗見狀,立刻歉疚的向安江道「我忘記了,你今天還要回琅琊,那不喝了,你先回去吧,我不能送你了,我一個人再待一會兒。」
「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而且一身酒味回去也不合適,今天我捨命陪美人,不醉不歸了。」安江心中略一思忖,便輕笑着搖了搖頭。
已經喝了不少酒,帶着酒味返回工作崗位不合適。
而且,凌鷗現在狀態有些不對勁,要是這麼離開,萬一發生什麼事就不好了。
「謝謝你,願意陪我這個苦命人。」
凌鷗舉起酒杯,迷離的看着安江,喃喃道。
安江舉起杯子,同凌鷗重重的碰了一杯。
既然說了不醉不歸,紅酒自然不合適了,直接換上了年份白酒。
紅白一攙,凌鷗的酒量本就跟小貓喝水一樣,很快便徹底醉了,喝着喝着,眼淚就淌落了下來,放下酒杯,抓着安江的胳膊,淚眼婆娑的哽咽道「他要騙我,為什麼不能一直騙我,非要讓我看到讓我聽到呢?讓我一輩子活在騙局裏面不好?」
「唉,會過去的」安江心頭輕輕嘆息,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凌鷗的柔荑。
當初那一騙,看來真的是給凌鷗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不然的話,也不會到了現在,依舊還是對那個人念念不忘。
這種感情騙子,才是最傷人的。
「過不去,要是能過去,我早就過去了。」凌鷗身子一軟,歪到了安江懷裏,珠淚漣漣。
安江心頭輕輕嘆息,猶豫一下後,張開雙臂,將凌鷗摟在懷裏,給痛哭流涕的她一點點安慰。
溫香軟玉,帶着酒氣和淡淡的鈴蘭、雪松香,交織在一起,讓人心頭都微微漾盪。
凌鷗梨花帶雨,熱淚如注,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