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這新皇藏得太深了!
「陛?陛下?」
看見蕭寧的一瞬間,覺得這個所謂「要見自己的人」怎麼也不太可能是蕭寧的裴十繼,一陣恍惚。
他的臉上,露出了絲絲迷茫。
聲音都有些顫抖,沉聲喊了一句。
「裴卿,剛剛在朝堂之上,多有得罪。」
「只是身旁有如此之多的豺狼虎豹虎視眈眈,在下不得不為之。」
蕭寧推開牢門走了進去,微微躬身,道。
裴十繼聽完,身形微微一顫。
陛下!
陛下這是,在跟自己道歉麼?
他有些錯愕的盯着蕭寧,重新將這眼前的新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此時,這新皇身着龍袍,是如此的耀眼,如同天上星辰。
儘管禮部對於這位新皇不是很重視,龍袍的做工也不如之前的細膩。
可這件衣服穿在眼前人的身上,卻顯得異常合身。
他站在陽光下,面容俊朗,身形豐毅。
舉止投足里,早已沒有了今早時,看起來的那本紈絝。
反而給人一種,翩翩公子的既視感。
這,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皇帝啊。
只是,這一切真的是真的麼?
陛下這是在?
給我道歉?
幸福來得太突然。
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衝擊感,打了裴十繼一個措手不及。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都沒有來得及開口。
就見那新皇,已經再次開口了。
「今日把裴卿押入大牢,實在是讓裴卿受了罪。」
「只是,做戲不得不做全套啊。裴卿是我大堯三朝老臣了,應該知道目前朝堂的局勢。」
「朕只是一個閒散王爺,初來京城沒有半點勢力。」
「身在此等旋渦,每走錯一步,怕是都會萬劫不復。」
「所以,朕在早朝之上,只得得罪了。」
蕭寧又解釋了一番。
站在對面,聽着蕭寧說話的裴十繼,已然老淚縱橫,全身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陛下!陛下!」
裴十繼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蕭寧連連制止,輕聲道:
「這裏雖然是最深處的大牢,但依舊要擔心隔牆有耳。」
裴十繼聽聞,連連使勁的點了點頭。
陛下大智啊!
自己錯怪陛下了。
全天人都誤會陛下了。
陛下哪是什麼紈絝王爺?
陛下明明什麼都知道!
裴十繼只覺得欣喜若狂,他現在覺得,為了眼前這位新皇,自己死都值了。
他激動的跪在地上,對着蕭寧一陣三叩九拜,蒙尚元在那裏攔都攔不住。
「那,陛下今日此舉,實則是為了迷惑那穆起章?」
待到其平復了一下情緒後,裴十繼才終於是問了一句。
「正是。裴卿應該知道,如今朝堂之上,清流黨是最瞧不上朕的。」
「目前想要坐穩這皇位,朕必須借着穆起章的勢力,和清流抗衡。」
「所以,朕必須要當好這個提線木偶,不讓那穆黨有絲毫的懷疑。」
「那陛下接下來是打算?」
「穆黨禍國,清流黨雖然牴觸朕,但卻是真正的一心為民。」
「因此,朕會慢慢的收服清流。等到時機成熟,朕自會和那穆黨,決一死戰。」
對於眼前的老臣,蕭寧知無不言。
畢竟,對於裴十繼,蕭寧已經調查的十分詳盡了。
這老臣一心為國,死都不怕,根本沒有半點泄露自己秘密的可能。
「陛下,這可是一條很是難走的路啊。」
聽了蕭寧的話,裴十繼不由得動容。
「如若陛下不嫌棄,老臣願意幫忙做說客。不然,單是靠陛下一人,怕是很難說服那群清流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