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不能吃霸王餐!」
武如意凝眸說道。
「你怎麼會如此想?」
洪範失笑。
「這間酒樓是我家的生意,我們大夥過去,正好能旺人氣。」
「那不成了你請?」
武紅綾想要拒絕,被洪範止住話頭。
「司業沒聽見之前何二爺說的,自家做的酒菜,無非是花了些材料人工,當不得外頭價格!」
他說道。
眾人有些意動,唯獨武紅綾拉不下面子。
「一頓飯而已,這般推辭,豈非生分?」
洪範笑着再勸。
「如意,你勸勸司業。」
武如意見他稱呼時又少了個字,心中不滿。
「我今早按地址去尋洪範,見他一個人住着老大宅子,開了滿園的無盡夏。」
她賭氣道。
「今日便吃空他這個大戶!」
武紅綾自知廚藝不佳,拗不過麾下,終於同意。
五人一路說笑,很快到了興盛堂。
趙榮軒見少東家過來,還帶着同僚與一位七品司業,自然是立刻安排了頂樓的包廂、最好的侍者。
洪範取了菜單,專挑貴的點,輕鬆點足了十貫錢的金額,還要了壺單賣一兩銀子的十年陳火翡翠。
十一兩銀子,相當於前世萬把塊RMB。
菜本身就用了最好的材料,兼之大廚全程親自操刀、使出渾身解數,味道好得讓白嘉賜差點吞下舌頭。
幾輪美酒下肚,氣氛升溫,所有人都開了話匣。
「洪範,我敬你!」
白嘉賜雙手舉杯。
「這樣豐盛的酒菜,幾年來第一次吃到,還是託了你的福。」
「白兄可是家中特別拮据?」
洪範關心道。
武者到了渾然境,在哪都能有一片天地。
他看白嘉賜也不是孟浪之人,正常情況下不至於連下個館子還要幾番考慮。
「我家裏自不算什麼豪門,卻也有近三百畝好田,一年有二百兩收入,大小算個鄉紳。」
白嘉賜說道。
「但西京居,大不易;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一說起這個,他是滿肚子苦水。
「像咱們這種外地來的緹騎,租個位置不太偏的獨門小院,再尋個下人打掃做飯,一年怎麼也要二、三十兩。」
「更難的是吃飯。」
「練武的都是大飯量,還需充足肉食;此外為了方便做事,必須得養一匹好馬」
「吃穿用度一概算上,一年要小一百兩。」
「這還沒算上丹藥。」
「咱們今日收到的洗髓丹,若在外頭尋門路單買,一顆都是七十兩往上,藥效還管不到一旬。」
他嘆了口氣,說不下去。
洪範聞言瞭然。
對於有無武道資源下的修行速度對比,他最清楚不過。
武道高手要掙錢不難。
只是同為渾然境,燈紅酒綠混日子是一種過法,精進修行則是另一種過法。
白嘉賜的武勛要積攢起來換武典,所以武道資源只能摳錢購買,也難怪生計艱難。
「其實小白家裏還是有些余財的。」
武紅綾替白嘉賜斟了杯酒,說道。
「可他是長子,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從前小白拜在門派下修行,家裏省吃儉用供了多年的丹藥。」
「現在他來西京當緹騎,是無論如何不願意向家裏伸手了」
她話說一半,被部下打斷。
「司業,憑白說這些作甚?」
白嘉賜麵皮微紅,胡亂擺手。
「那元子兄呢?」
洪範點頭,又問道。
「有《天心感應篇》這樣上至先天五合的家傳武道,家聲必然差不了吧?」
「我家在西京以東的詹縣,確實是當地數得上的望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