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一戰,上面慢慢的有了些回訊。」
洪烈說道。
「鄭城守與公孫大人都得了嘉獎。」
「另外,廖守備已經收了調令,不日就要升遷往涼州大營任從四品的游擊將軍。」
「他專程要我轉告,說以後來西京,要請你吃酒。」
洪範聞言欣喜非常:「這等好事,當浮一大白!」
「等會散席了我回去準備份賀儀,你替我帶給廖將軍。」
「對了,廖將軍既然要走,金海守備的位置可有說法?」
他飲盡杯中酒,又看向洪福,問道。
「三月份的大戰,一直是你爹負責全盤指揮,這位置想必無第二人想?」
洪福卻是搖頭。
「大概率輪不上他。」
「我爹整天泡在軍營,練兵指揮都沒得說,但只渾然三脈的修為,擔任一城守備有些鎮不住。」
他一邊夾菜一邊回復,實話實說,倒不見沮喪。
「按他聽到的風聲,是說會有位先天境界的新守備過來,大約是涼州大營這邊的意思。」
洪範略有意外,再一想,倒也覺得是情理之中。
「金海城兩位先天高手盡沒,確實有必要派位強人過來,安撫人心。」
他說着,敬了洪福一杯。
以洪家如今在金海城的分量,單一個守備職位得與不得,確實沒有太大差別。
在座眾人除去洪哲、劉嬸與湯大個,都是武者。
閒聊之餘,一大桌飯菜很快便被消滅大半。
及至宴席末尾,殘酒將盡,洪烈又突然提起一事。
「對了,我來之前,嬸母還專門要我問磐叔何時回去一趟。」
「怎麼,這才過了三個來月,這婆娘就想我了?」
洪磐停下筷子,故意問道。
滿座皆笑。
「想不想磐叔我是不知道,但嬸母的意思是覺得火候到了,想替阿赦訂親。」
洪烈繼續道。
「訂親?是遲家那姑娘?」
洪磐揚眉發問。
事涉次子終身大事,他認真不少。
「正是遲公的小女兒、紅哥兒的妹妹宜悅,與赦兄長是情投意合的。」
洪福搶着回道。
「這倒是巧了,本來我就打算這幾日往金海一趟,既如此,不如與你們同行。」
洪磐抬頭與洪範對視一眼,當即拍板。
就在六月初,旋液分離器已在何家到位。
天合行初步開始運轉。
受洪範的要求,洪磐本就要回金海一趟,將未來的分紅、洗髓丹等等事宜,與族中做個報備。
洪赦之事,正好是趕巧。
一頓飯吃到興盛堂打烊,眾人才盡興。
安排兩位族兄弟在府內住好,洪範又給伺候了他三個月,將要被遣回洪磐處的小廝與女侍備了兩封碎銀,這才回房休息。
打坐修行,一夜無話。
第二日,洪範久違地睡了懶覺。
等他起來,前堂已然換了模樣。
稍有落塵的書架被擦得鋥亮,花瓶里插上了新鮮的月季。
抹了刷牙粉的豬鬃木牙刷正擺在桌角。
另一側的書房裏,空白的牆上掛上了一對裝裱好的墨字。
【劍術已成君把去,有蛟龍處斬蛟龍。】
洪範一看,恍然間覺得自己又回了金海。
中午,他陪洪烈、洪福外出用了午飯,然後送二人及洪磐一行出城。
回到府內,已經是申時初(下午三點)。
前堂空蕩。
洪範靜步穿過府內,見所有人都在忙碌。
桃紅柳綠繼續早上的工作,將許多從金海帶來的舊物擺放歸位。
劉嬸作為廚房的新王,正燒着火,用熱油開鍋。
至於湯大個自然是在馬廄。
長途跋涉後的賓利正縮在角落貪睡。
紅旗一邊吃着摻了雞蛋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