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城主府內,典雅精緻,多有文玩古董作為擺設,而今的城主府,略顯空蕩,一切從簡,多事之秋,當以身作則。
進入內里後,郭康親自端茶奉水,甚是周到。
西城內,一切都很安泰,身為一城之主,郭康在安頓百姓一事上的能力,還是值得信任的,雖說南城與東城不少區域,已經滿目瘡痍,但整體而言,平禹城還未到大傷元氣的那一步,只需休養兩三月後,便可恢復至從前。
只是死去的百姓們,也只能白白死去了。
有些公道,怕是很難討回來。
朦朧細雨還未停止,茶水的味道只有苦澀,至少對於郭康而言是這樣。
楚南道:「唐病還有一個妹妹?」
「可知道具體情況?」
郭康難為情的說道:「具體兵力多寡,我並不知曉,但的確在三百里外的七重山內,那裏地勢錯綜複雜,非老馬不能識途。」
「雖說是女子,但能夠鎮守老巢,興許其實力,還在唐病之上。」
楚南輕聲細語道:「那裏的困難,我會給你解決掉,區區三百里而已,我胯下甲等戰馬,無需太久光陰,便可殺到。」
「倒是你這個城主大人,往後打算如何?」
「現在各地都已經亂了,你鎮守一座平禹城,萬一再一次招惹來了軍閥,亦或是其餘的修行勢力,那又該如何?」
郭康聞後,頭大不已,他沒有辦法,只能沉默。
楚南見狀,心裏大概是有數了,暫時還沒有安身立命的良策,而楚南也只能幫郭康一時,而無法幫郭康一世。
「我只是路過這裏,碰巧遇到了此事,妖靈宗付軍的那一對兒女,喜歡吃孩童肉,我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來了兩個孩童,那兩個小伙是和自己的父母走散了,也不知他們的父母,是否還活着。」
「若是不能活着,你還得將其認為義子,你有一口吃的,他們也要有一口吃的。」楚南徐徐說道。
郭康沒有思慮,重重點頭道:「知曉了,這也是我的分內之事。」
楚南起身,深呼吸一口氣道:「隨我去南城,北城那裏我就不去了,我在來的時候,已經用武道天眼望向過北城方向,那裏的情況與你所言比較起來大差不差。」
郭康連忙起身,跟隨楚南而去。
南城,院落里。
黃狗庚萌一直都在院落里來回踱步,兩個男童有些茫然的坐在石凳子上,也不知那個哥哥什麼時候可歸來。
危險已經解除,兩個小傢伙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弟弟終於是忍不住了,哥哥見狀,只好抱着弟弟,任由弟弟在自己的懷裏抽泣。
「沒事的,天會晴的。」哥哥儘可能安慰着弟弟,他自己的眼角,也有淚痕,也險些哇哇大哭了起來。
黃狗庚萌見到這一幕,只覺得尋常,早年間它還是一條土狗的時候,也見證了一樁心酸人間事,相比較而言,這兩個小傢伙暫時還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還有機會。
忽然間,黃狗豎起了耳朵,繼而興奮的跑了出去。
兩個孩童見黃狗跑出去了,也連忙緊隨其後。
街道上,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
馬蹄聲在雨幕中,宛若一曲悲壯的哀樂。
當郭康看見那兩個孩童身邊,還有一條品相上佳的黃狗時,心裏一沉,他大概已經知曉了身邊的少年郎到底是誰。
真是運氣啊,竟然可以得到西洲魁首的鼎力相助。
很快,兩匹高頭大馬,來到了這座院落前。
楚南翻身下馬,微微伏着身子,對着兩個小傢伙說道:「他是平禹城的城主大人,他將會帶着你們去尋找你們的父母,放心,他也是一位好人。」
兩個小傢伙對楚南的話語深信不疑,然看向郭康的眼神,仍舊是怯生生的。
郭康身後,二十位騎軍護衛,對於無知的孩童而言,也許在平日裏覺得甚是威風,可在當下而言,很容易對孩童幼小的心靈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
郭康見狀,也連忙翻身下馬,來到兩個孩童近前,蹲下身子慈愛一笑道:「放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