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呂南星也以下鄉為題材,採訪了不少知青,但鮮少見到雲清歡這樣生活遊刃有餘跟本地村民打成一片還頗受愛戴的知青。
再加上這個知青寫出了那麼優秀全國聞名的新聞稿子,外表又那麼出眾,年紀也那么小,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沒見到雲清歡之前,呂南星只以為這只是一個名字好聽,實際上可能長得很普通的一個二十多歲被生活折磨的婦女。
有些學識,但不多。
這篇新聞稿子能爆,也只是因為她題材選的好。
最近幾年爆出了不少礦難。
但哪怕礦難那麼多,上面的人也很重視,可該發生的礦難卻一點都沒少,讓人頭疼的很。
而雲清歡這篇新聞稿子所提出的預防礦難的解決措施,措辭簡單卻有效。
甚至,引起不少煤礦專家討論試驗。
儘管外面的人對這個雲知青都很推崇,但呂南星只覺得雲清歡寫出這稿子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要是真有本事,怎麼下鄉那麼多年都名聲不顯?
本來採訪雲清歡的任務不是她的,一個小小的知青還不至於讓她採訪。
她來這裏純粹是因為自己暗戀的男人也在這裏,她想過來看看他生活的地方到底是怎麼樣的,怎麼能養出那樣器宇軒昂清俊絕倫完全跟城裏男人不同的優秀男人?
但不知是不是私心作祟,她採訪之前下意識的先提前來到村里,然後找那些村民們打聽雲清歡的情況。
等知道雲清歡不過是一個二嫁的寡婦,還帶着兒子,下鄉也好幾年了,心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哪怕跟她年歲差不多大,但想來一個幹了那麼久農活又生了孩子的農村女人應該比不上她。
呂南星一直都是同齡女記者中最優秀的。
無論是家世外貌還是她自身的本事,都是拿的出手的。
但那男人對她不假辭色的很。
她不想他生活的地方出現一個跟自己旗鼓相當的女人,怕這女人會吸引到那個清俊優秀的男人。
本來滿是自信的敲門,但看到雲清歡的那一刻,本來還顯得青春靚麗的呂南星瞬間就被秒成了渣渣。
呂南星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女人,美的不像凡人。
明明穿着簡單,粗布衣衫,都是商場裏最便宜的棉布衣裳,穿的甚至還是草鞋,不像她穿着皮鞋,頭髮也只是隨意簪起,不施粉黛,可只是這樣,卻比她精心打扮的妝容漂亮了不知多少。
當時,呂南星臉都僵住了。
這難不成就是雲清歡嗎?那個二嫁又生了兒子的女人?
內心自信瞬間崩塌。
但她向來能夠很快緩和情緒,所以,不過一瞬,她神態便自然起來。
進了屋,雲清歡搬了凳子讓他們幾個人坐,又看向呂南星,「呂記者是吧?你們請坐,家裏有些簡陋,還請你們別嫌棄。」
說是讓他們別嫌棄,但渾身的氣質淡淡的,沒有半點自卑之感。
呂南星笑着,「怎麼會?雲知青把這裏收拾的很乾淨很溫馨。」
雲清歡只是笑着。
她對人的情緒很敏感,所以,從見到呂南星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很喜歡自己。
進屋倒了些花茶端過來給他們喝。
碗都是用的新買的瓷碗,帶着這個年代特有的花紋,倒是也不醜。
這花茶是她自己配的,去山上采了些菊花桂花,還有一些紅棗玫瑰晾曬乾,檸檬切片晾曬乾,混合在一起,胡亂混成的花茶。
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錯。
「你們喝茶。」
乾乾淨淨的花茶,看着有幾分誘人。
呂南星已經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了,嘴巴有些干。
本來嫌棄農家的碗跟水不乾淨,哪怕同組的工作人員說要幫她向村民借點水,她不願意。
但此刻,看到乾淨的瓷白碗裏漂着零星的玫瑰菊花紅棗之類的,茶水也是淡淡的黃色,泛着淡淡花香,沒忍住抿了一口,隨即,咕嚕咕嚕,直接把一碗水都喝完了。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