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雲清歡已經睡熟了,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個小火球,燙人的很,下意識的就往旁邊推。
結果推了好幾次都沒推動,小火球不知道怎麼回事緊緊的黏着她。
她有些急了,熱的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雖然還是有些迷糊,但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懷裏的是安安。
摸着小傢伙滾燙的皮膚,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把床頭的煤油燈點着,然後去看小傢伙。
只見安安臉燒的紅通通的,大概是雲清歡突然鬆開他,讓他十分沒有安全感,慌張的在半空中直揮手,「爸爸,媽媽!」
越叫越大聲,「爸爸,媽媽,不要丟下安安!」
他嗚咽的哭着,眼淚嘩嘩的流,看着十分可憐,可眼睛卻還是緊閉着,顯然還沒有醒,這是在做夢呢。
柏文松的去世到底還是給他留下了創傷。
雲清歡看着心酸,趕緊上前緊緊的抱住孩子,「安安乖,媽媽在。」
邊拍着他的背邊哄他。
大概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他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只是小手緊緊的拽着雲清歡的衣服不願意鬆開。
他燒的實在厲害,摸他的額頭都燙手。
小孩子不能一直這麼燒着,容易出事。
畢竟這孩子的爸爸就是燒的太厲害才出事的。
雲清歡想去叫劉玉芝,她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對這裏也不熟悉,就是找醫生都不知道要找誰。
但安安緊緊的拽着她,死活都不肯鬆手,沒辦法,她只能給自己披了一件衣服,然後用被子將安安包裹着抱着他去找劉玉芝。
才走到劉玉芝的門前就有些猶豫,這些天劉玉芝忙碌的不得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安穩的睡一覺了,如今更是在熟睡,突然叫醒她肯定會很難受。
但她自己又確實不知道怎麼照顧生病的安安,況且,安安發着高燒,耽誤不得。
正猶豫着,劉玉芝旁邊西耳房的門突然打開了,男人推着輪椅出來,看到雲清歡也沒訝異,等看到她懷裏抱着的安安,這才擰起眉頭,「安安怎麼了?」
看到熟悉的人,雲清歡鬆了一口氣,趕緊把孩子抱到他跟前,「耐寒,怎麼辦?安安突然發起了高燒,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該咋照顧他?現在他燒的那麼燙,我們是不是應該送他去醫院比較好?」
聽到安安發燒了,柏耐寒的面色瞬間嚴肅起來,在柏家,只要是跟發燒沾邊的病都是很嚴重的病,畢竟,家裏已經出現一個因為發燒燒壞的人。
他也顧不得避嫌了,想從雲清歡懷裏接過孩子,「我來看看他怎麼樣了。」
雲清歡看了一眼他綁着繃帶的腿,有些擔憂的往後退了退,避開了他的手,「你別抱孩子,小心壓到你傷口了。」
「沒事。」男人還是緊擰着眉頭,但見雲清歡不鬆手,無法,只能伸手去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然後又去摸自己的額頭去做對比。
比完之後,他神色更凝重了,「燒的太嚴重了,我們必須趕緊送他去醫生那裏看看。」
聽到這話,雲清歡心都提起來了,「那怎麼辦?現在這大半夜的上哪兒找車去送安安到醫院?」
「先去我們村裏的小診所,讓醫生開點藥,掛吊水,試試今晚能不能降溫,要是不行,等天一亮我就去借個車過來把孩子送到縣城的醫院。」
「那村裏的小診所半夜有醫生嗎?」
雲清歡特別擔憂,這深更半夜的,醫生應該不會天天都在診所里待着。
「我去叫,他就住在村里。」
「行,那我們趕緊走。」
雲清歡抱着孩子就想往外沖。
跑了幾步又趕緊回頭問他,「對了,用不用叫媽?」
「不用,等天亮安安還沒降溫再告訴她。」柏耐寒邊說邊轉動輪椅要進屋,「你先別急着走,我進屋拿手電筒,再帶點錢。」
找人看病不能不給錢。
他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拿着手電筒出來了,還動作輕輕的把門給關上,然後轉動車軲轆到雲清歡面前。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