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雲難受的站在門口不吭聲。
雲清歡心裏也悶悶的,雖然知道世人多薄情,但這樣薄情的事情擺在自己身邊人面前,還是有些難受。
陳奶奶心裏該有多難受?
她等了一輩子的男人,攜帶着新娶的妻子跟其他孩子到她面前,還說了那樣薄情的話。
早知道這樣,倒不如一直不見面。
雲清歡上前,拍了拍王竹雲的背,「姐,你看開一點,如今,事已成定居,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媽媽剛才做的是對的,人不能跟錢過不去,有了這些錢,你們一家才能過上好日子,而且,你爸若是還念點舊情,從指縫裏流出來一點也夠你們一家子活的,陳奶奶這樣做沒錯。」
「她很清醒,只是這樣委屈都讓她受了,別浪費你媽的一片苦心。」
王竹雲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可我寧願她不這樣做,而是把情緒發泄出來,那個男人有什麼資格當我爸?!」
王竹雲情緒也很不好,雲清歡只好陪着她。
等她情緒恢復的差不多了,雲清歡才離開。
晚上,她跟婆婆特意多做了菜,端給陳奶奶吃。
陳奶奶也調整好了情緒,看到雲清歡端着飯菜過來,她還笑了一下,沒有客氣,直接接過來吃。
往常特別好吃的飯菜在如今陳奶奶嘴裏,大概味同嚼蠟,所以,她吃了沒幾口就停住不在吃。
胃口不好,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沖雲清歡笑了笑,把剩下的飯倒在乾淨的碗裏,「有些吃不下了,真的對不起,浪費你的心意了,這飯菜我明早熱熱當早飯吃吧。」
雲清歡笑,「沒事。」
只要吃了就行。
情緒是需要慢慢恢復的。
第二天,也不知道村里人是怎麼知道的,竟然有人傳王志軍在海峽另一邊的事。
說他娶的那個媳婦是海峽那個城市的土著人,他媳婦的娘家有權有勢,王志軍憑藉着自己英俊的長相擄獲了大家小姐的芳心。
跟這大小姐結婚之後,王志軍靠着岳父岳母的勢力發展自己的勢力,如今,已經超越岳父岳母家的勢力,成為他們那個地方很有名的勢力。
而且,雖然他明面上只有大小姐一個女人,實際上在外面還包養了其他的女人,只是好像除了大小姐生的那倆孩子,他沒有其他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雲清歡還聽說這大小姐的父母這些年也陸陸續續去世了,本來就是獨生女,父母去世,她的親人就更少了。
如今,娘家的勢力也都被丈夫把持着。
也不知道為啥,雲清歡一聽到這些話,下意識的就陰謀論。
覺得這大小姐父母的去世恐怕會有貓膩。
晚上,躺在床上,雲清歡跟柏耐寒說了自己的猜測,說完之後,有些困的閉起眼睛沉睡起來。
柏耐寒眯了眯眼睛,親了媳婦一口。
又過了兩天,雲清歡感覺陳奶奶情緒好了不少,便打算啟程回京都。
幾個人請的假差不多要用完了。
哪知道臨走的前一天,陳奶奶突然找到她,「清歡,你這丫頭是個聰明的,柏忠山他們一家子就是跟着你才能在大城市紮根,如今,每年過年,他們回來,都能看出來他們生活的很不錯,活了這麼多年,老婆子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往大城市跑,肯定還是大城市比較好。」
「我就竹雲一個閨女了,我也希望她過的好,她爸給了我們五萬塊錢,這些錢在這個村子裏太多也太扎眼,這裏親戚也多,誰要是開口借錢,你不借也不太好,但借了大概率也還不回來,還容易惹人眼紅。」
「老婆子我今天想開這個口,你這次離開能不能把我跟我閨女帶着,我們想去京都看看,試試能不能在那裏生活,最好買個房子,把這錢花出去,省的人惦記。」
雲清歡聽完陳奶奶說的這些話,整個人很震驚。
是真的很震驚。
很難想像到這些話是一個農村地道的老太太說出來的。
就很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