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門外,就在李辛剛要翻身上馬,撤離逃離京城的時候。
門內突然急匆匆跑來一名女官,一路奔跑到小皇帝朱由校的身旁,隨即跪了下去,哭着大喊。
「陛下,皇后娘娘醒了!」
嗯?
醒了?
朱由校正死死的看着李辛,聞言轉頭狂喜。
醒了不是天大的喜事,你哭個什麼。
緊接着他心都一抖。
「醒了?快說,朕的皇后如何?她她腹中的孩兒」
就連李辛聽聞寶珠甦醒,都忍不住看了過去,牽掛着徒兒的安危。
豈料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釀成大錯。
那女官下一句話讓他和魏忠賢都深陷死境。
「陛下!龍子早夭,一出生便是死胎!孩子沒了」
轟!
這話一說,全場皆驚,朱由校的腦袋更是要原地炸開。
孩子死了。
朕的孩子居然死了!
他憤怒的一把抓住那女官衣襟,將她原地提起。
「說!怎麼回事!告訴朕,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怎麼就給沒了!」
女官見小皇帝震怒成這副模樣,嚇的渾身發抖,但念起奉聖夫人淫威,還是硬着頭皮哭道。
「陛下,皇后娘娘說說是魏廠公和李辛合謀,差點害死了他,還請陛下為娘娘做主!」
嘩!
這話一說,全場譁然。
什麼玩意兒!
還真是李辛乾的?
不單單是李辛乾的,魏忠賢也參與在內?
你們擱着跟我們演苦肉戲呢?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只是沒想到皇后娘娘醒來的如此之快,居然揭發了你們的惡事。
眾人心中清楚,魏忠賢此次怕是完了。
果然!
朱由校從憤怒升級到震怒,從震怒又升級到了盛怒。
活了一十八年,還從未如此怒過。
他鬆開那名女官,霍然看向魏忠賢,怒火直接擊垮理智。
魏大伴啊魏大伴,你好啊你。
朕念你從小將朕看護長大,信你賴你,滔天權利都賦予給你。
你呢!
竟想着謀害朕的髮妻,謀害朕的孩兒。
狗膽!
是誰給你這潑天狗膽!
朱由校眼眶紅了,再不顧什麼遼東軍務,再不顧什麼東林黨人,衝着李辛和魏忠賢怒喝出聲。
「給朕將他們亂刀斬成肉泥!」
「是!」
神武門內外的禁衛軍們齊聲高喝。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此刻誰都明白,魏忠賢和李辛必死無疑。
駱思恭最為興奮。
峰迴路轉啊!
終於峰迴路轉。
若沒有皇后娘娘及時醒來,及時控告,安能有如此局面。
「殺!」
他當前一步抽出繡春刀,領着數百名兇悍的錦衣衛沖了過去。
「艹!跑,跑兄弟快跑!」
魏忠賢看到這一幕,真是嚇的神魂俱喪,心肝脾腎肺都要跳出嘴外,瘋了一樣催促起來。
他明白,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即便擁有滔天權勢,在皇權面前依舊不值一提。
他還不如一個小小百戶,最起碼有幾個誓死保護自己的兄弟。
只是魏忠賢想不明白。
的確是我找人要殺你張嫣。
可你他媽又搭上李辛算是怎麼回事。
瘋女人,真是個瘋女人。
「」
李辛也徹底懵逼。
寶珠醒了?
甚至控告自己謀害了她?
這怎麼可能?
此事必有蹊蹺,但面對憤怒的朱由校,他已經顧不上想了。
再猶豫一秒,那就是對自己小命的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