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原身有一點沒達到她的要求,她就會為自己失敗的教育找各種藉口。
她能接受平庸無能自私狹隘的自己,但卻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平庸,也不允許女兒的努力是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而必須是為了她。
她把自己所謂的心血當成枷鎖狠狠地套在了原身的身上,讓原身只能按照她想要的方式去過這一生。
現在枷鎖給她了,她呼吸困難了,她絕望窒息了。
當然,顧陌會讓她知道,窒息絕望的還在後頭呢,這算啥啊。
極品媽就要配一個極品女兒,這才叫雙向奔撲。
隨着顧母一直找不到工作,顧陌的情緒也越來越暴躁了,每天都在不斷的朝着顧母發泄自己的不滿。
以前顧母說誰誰誰家的孩子多厲害多孝順多聽話,只要原身反駁說他們的父母給他們提供了什麼條件,顧母就會暴跳如雷,然後反問:「你是覺得我虧欠你了?」
但現在,變成了顧陌整天朝着顧母埋怨,張口閉口就是誰誰誰的媽媽多優秀多給孩子長臉,而顧母有多拿不出手,讓她在同學面前多沒面子,以至於她壓根兒不敢在同學面前提起自己的母親。
嫌棄完了顧母,她當然還要鼓勵顧母一頓了。
「媽,你爭點氣吧,你得變成一個事業有成優秀的好媽媽,得給我長臉啊,你要知道,大學的人際關係就是這麼現實,如果我的同學們都知道我媽媽是個一無所有的廢材,他們也會瞧不起我、不跟我做朋友,你還要知道,一個人一生中最關鍵的階段就是大學,這個階段結交到的人際關係是最有用的,以後我出社會了,對我也會大有幫助,你不努力給我長臉,我以後出社會了,出點事也沒人幫我」
顧母,「」
她的基礎就在這裏,上限就在那裏,她就算拼了命的努力,她也不可能變成什麼大人物啊。
顧陌完全就是在強人所難。
「媽,我真的想不通,別人家的孩子對父母可沒有像我對你這樣上心的,可別人家的父母就是厲害,你呢?我都對你這麼好了,我每天都抽出大把的時間鼓勵你了,你還是支棱不起來,你連個工作你都找不到,你除了會給我丟人,你到底還能幹什麼?我都要被你逼瘋了!」
顧母,「」
要被逼瘋的到底是誰啊?
顧母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顧陌說她她就不吭聲。
她越是不吭聲,顧陌就越是看她不順眼。
她在家裏拿了顧陌買的染髮劑自己染了頭髮,想要蓋住自己越來越多的白頭髮,去上班的時候也不至於和同齡人顯得像兩個年代的人。
結果顧陌回家看到了,沒有誇她年輕好看了,而是一頓負面輸出。
「媽,你為什麼染頭髮?你可是個正正經經的好女人!你怎麼能去染頭髮?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一頭黃毛跟那些不正規髮廊里出賣自己身體的老女人有什麼區別?你這副樣子走出去,別人看到了,知道你是我媽,讓我怎麼抬起頭來見人?」
顧陌說:「別人說不定還會懷疑你以前就是靠做這個營生養大我的,我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你太過分了媽!」
顧母聽了顧陌這扎心的話,委屈哭了,「你怎麼能說你媽是髮廊女?大家都染頭髮,我染個頭髮怎麼了?我為什麼染頭髮,還不是你整天氣我把我氣出了白頭髮?」
滿大街都是染頭髮的人,滿大街都是染頭髮的媽媽,誰家女兒會因為自己媽媽染了頭髮就罵媽媽是個不正經的髮廊女啊?
但顧陌才不管顧母有多委屈,繼續自己的觀念輸出,「好女人是不會染頭髮的,媽你以前多樸素啊,你根本不會染頭髮的,現在居然開始學壞了,媽你果然是越老不正經了,難怪找不到工作,原來是你心思一直放在這些不正經的事情上,你說,你到底看上哪個老頭了?你染頭髮是不是想要勾引他?對方有沒有家室?退休沒有?存款有多少?你是不是衝着人家的錢去的?你怎麼這麼沒有志氣?你就不怕老家的親朋好友們知道了,在背後戳你脊梁骨嗎?」
顧陌指責完,又說道:「算了算了,你年紀大了越來越固執,我是管不了你了,看來我只能打電話給舅舅他們,讓舅舅他們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