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也有不少,它們手持長劍,擺着不同的進攻姿勢,任由多恩從它們面前走過。
最後,他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多恩抬眼看了看他面前的這扇大門,紫金二色的鷹徽泛着光,落進了他的眼睛裏。他伸手叩門,沉悶的響聲響起兩次,大門便被人從內拉開了。
這扇門設計得很原始,仍然需要以人力手動開啟。雖然原始,卻也可靠。站在門後的人是個披着紫金色長袍的阿斯塔特,看見多恩,他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問候,而是微微一愣。
泰拉禁衛看他一眼,禮貌地低頭詢問:「我能進去嗎?」
帝皇之子的喬菲爾·德穆基亞趕忙回應:「當然,大人!」
他移開身體,好讓多恩進去。
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都是個毫不費力的動作,更不要提他是個阿斯塔特。他的容貌就像每個帝皇之子那樣俊美,任何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他是福格瑞姆的子嗣。
但他現在動起來卻笨重無比,兩條腿好似灌了鉛一般難以活動。多恩沒有立刻進入,而是一直等到喬菲爾完全離開門邊方才邁步。
後者臉上的難堪情緒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多恩現在並不打算點出這件事。
「您來找我有什麼事?」他問,眼中隱含希冀。
多恩知道喬菲爾·德穆基亞現在最關心的是什麼事,於是他立刻切入正題,沒有半點停留。
「很遺憾,軍務部方面還是沒有通過你的請求。他們認為你的夢境無法作為證據——」多恩頓了頓。「——實際上,夢境也的確不能作為證據。」
帝皇之子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他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很快便擺正了表情,開始以更加莊重嚴肅的身姿面對多恩。
「我明白了,大人。這也是應該的。但是,這種事不應當由您來通知我才對,您還有什麼事吧?」
他探詢地看向多恩,臉上仍然帶着一絲渴望。
「的確如此。」多恩點點頭。「如果可以,我想詢問你夢境的更多細節。」
喬菲爾看着他,等待下文。
「細節。」多恩耐心地重複。「伱在提交給軍務部的申請報告中隱瞞了一些細節,我看得出來。」
他伸手從馬甲內拿出那張被摺疊過後的文件,將它遞給了喬菲爾·德穆基亞。
「你只說自己夢到你的原體和你的軍團,卻沒有提你到底夢到了幾次。你認為他們正身處危險,卻不說是怎樣的危險。」
「這些都是肉眼可見的隱瞞證據,任何一個明白規章制度的人都知道,申請上的敘述務必詳細,你卻隱瞞了諸多細節。對於一名帝皇之子來說,這是不常見的。所以我來了,喬菲爾。」
帝皇之子沉默了,他沒辦法不沉默——任何一個和多恩打過交道的人多半在某個時刻露出和他現在一樣的表情,那是一種被完全戳破心中所想的複雜表情。
有羞恥,也有不忿,而喬菲爾·德穆基亞的情緒則更為複雜,他甚至顯得有些如釋重負。
數秒後,他那原本已經提起的肩膀再一次鬆了下去。
「好吧。」他沙啞地說。「就目前來說,從我第一次做夢開始已經過去了四十一天。」
「四十一天?」多恩立刻皺起眉,帝皇之子則複雜地一笑,點了點頭。
「是的,大人。和這股不正常的寒流出現的時間一模一樣。」
多恩無言地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繼續說。
「我一共嘗試着冥想了四次,每一次都直接被帶入了夢境裏。然後是淺度睡眠,七次,無一例外,每一次都直接進入了那個夢境。最後是四次我自己主動嘗試的深度睡眠,同樣如此,在閉上眼的一瞬間就進入了那個夢中。」
「戰後。」多恩皺起眉,念起幾個關鍵詞。「亞空間航行,群狼環伺.還有呢?你在報告上的語焉不詳讓很多人認為你是產生了幻覺。」
「他們傷亡慘重。」帝皇之子怔怔地回答,目光毫無焦距。「我看見血,很多血我的每一個兄弟都遍體鱗傷,他們圍繞在鳳凰周圍,而鳳凰自己也——」
他沒能繼續說下去,一股突如其來的搖晃迫使他閉上